响彻云霄,数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向城墙缺口。刘璟望着冲锋的士兵,轻轻舒了口气。他摸了摸腰间的水囊,心中暗道:\"这物理知识,总算没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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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葛荣独自坐在府衙内,案几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几个空酒壶,酒液顺着桌沿滴落,在青石地板上积成一滩浑浊的水洼。他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墙上悬挂的舆图,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壶粗糙的陶面。
\"呵,大势已去……\"他低声自嘲,仰头灌下一口烈酒,辛辣的滋味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不甘。
突然——
\"轰——!\"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整座府衙都跟着摇晃,案几上的酒壶\"咣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几片。葛荣猛地站起身,酒意瞬间清醒了大半。
\"陛下!城墙破了!官军杀进来了!\"亲兵跌跌撞撞冲进来,头盔歪斜,脸上沾满尘土,眼中满是惊恐。
葛荣脸色骤然惨白,但很快,他咬紧牙关,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厉声喝道:\"慌什么!传令下去,全军巷战!朕还没输!\"
然而,当他大步走出府衙,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如坠冰窟——
街道上,乱军早已溃不成军,丢盔弃甲,跪伏在地,高举双手求饶。远处,黑压压的大军如潮水般涌来,铁甲森寒,长矛如林,喊杀声震耳欲聋。
\"陛下……弟兄们……都降了……\"亲兵队长踉跄跑来,声音发颤,眼中满是绝望。
葛荣浑身一僵,握刀的手微微发抖。他环顾四周,曾经誓死追随他的将士,此刻竟无一人敢与他对视。
\"好……好得很!\"他怒极反笑,猛地抽出佩刀,寒光一闪,\"走!从北门突围!去柔然!朕还有东山再起之日!\"
当夜,寒风呼啸,荒野漆黑如墨。葛荣带着最后几十名亲信仓皇北逃,马蹄声急促而凌乱,仿佛丧家之犬。
寒风刺骨,众人又冷又饿,战马也疲惫不堪,口鼻喷着白气,脚步越来越慢。
\"陛下……前面有个破庙,歇歇脚吧。\"亲兵校尉李维低声提议,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色。
葛荣早已精疲力竭,不疑有他,踉踉跄跄地走进破庙。残破的佛像歪斜在墙角,蛛网密布,香案上积满灰尘。他靠坐在墙边,大口喘息,冰冷的空气刺痛着肺腑。
\"李维,拿水来……\"他哑声吩咐,却忽然觉得颈后一凉——
\"你们……!\"葛荣猛地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正对上李维阴冷的笑容。
\"对不住了,陛下!”李维缓缓抽出短刀,刀刃上鲜血滴落,\"弟兄们……都想活命啊!\"
葛荣张了张嘴,想怒骂,想挣扎,可喉咙里只涌出一股腥甜。他的视线渐渐模糊,最后看到的,是李维狞笑着提起他的首级,而周围那些曾经的\"亲信\",竟无一人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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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晨雾未散,湿冷的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与焦土的气息。李维带着几个亲信跪在营门前,双手捧着一个木匣,匣中盛放的正是葛荣的首级——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此刻双目圆睁,须发凌乱,凝固着死前的惊怒。
\"哈哈哈!好!好!\"尔朱荣大步走出,铠甲铿锵作响,笑声震得周围士卒纷纷低头。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李维,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却仍故作豪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将军弃暗投明,当记首功!来人,赐金百两,绢帛千匹!\"
李维额头抵地,声音颤抖:\"末将不敢居功,只求为大帅效犬马之劳!\"他身后的几个降将也跟着叩首,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却掩不住眼底的惶恐。
刘璟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