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而且文风盛行,秀才遍地走。他跟其他秀才比起来一点优势都没有的。所以在处理里正那边的文书时更加用心认真了。
很快,村里人也都知道了林秀才在帮里正处理文书。起初大家还有些生分,但总有急事需要写个地契、借条,或者给远方的亲人写封信。
第一个鼓起勇气来找林四勇的是村东头的陈老汉,他想卖几棵树,需要写张契约,又不想花钱去乡里。
林四勇热情地接待了他,问明情况,研磨铺纸,一挥而就。写完后,还一字一句念给陈老汉听,耐心解释每个条款的意思。
“林秀才,这……这得多少钱?”陈老汉捏着几个铜钱,惴惴不安地问。
林四勇笑着将铜钱推了回去:“陈老伯,乡里乡亲的,写几个字要什么钱?您快收好。日后若还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便是。”
陈老汉千恩万谢地走了。此事一传开,来找林四勇帮忙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写家书、立契约、看官府的告示、甚至调解纠纷时帮忙记录……林四勇来者不拒,一律分文不取,态度永远是那么温和耐心。
但是邻里邻居都很有眼色,有时候一升米,或者一把菜干。都不会空着手。
他不仅写,还会根据情况,给一些合乎情理的提醒和建议:“张婶,这借条上的利息,按律最高不得过三分,您这写得有点高了,当心到时官府不认。”
“周大哥,这地契过户,最好还是去县里户房办个红契,白契虽也能用,终究不如红契稳妥。”
这些专业的提点,让村民们对他更是感激和信服。林四勇“仁义秀才”的名声很快就在箬溪村及周边几个村子传开了。
他通过这种方式,不仅轻松融入了村子,赢得了极好的口碑,更在不经意间,将村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各家各户的情况、乃至与乡里县里的文书往来规矩,都摸得一清二楚。
他悄然成为了箬溪村不可或缺的“笔杆子”和“智囊”,而让他在村里地位凸显的是因一件偷牛案。
夏日的清晨,箬溪村被一声凄厉的哀嚎打破宁静。
“俺的牛!俺的牛没了!天杀的贼偷啊!”
王五连滚带爬地冲出牛棚,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那頭健壮的黄犍牛是他家最值钱的家当,是犁地耕田的命根子。牛没了,明年一家老小的生计就算断了。
消息像滚油滴入冷水,瞬间在村里炸开了锅。村民们围在王五家破败的院门前,议论纷纷,人人自危。里正匆匆赶来,听着王五语无伦次的哭诉,眉头拧成了疙瘩,却也只能连连跺脚:“报官!赶紧报官!”
一听说报官,人群骚动起来。几个老人面露忧色:“官府……那帮衙役来了,案子破不破两说,咱们全村都得被扒层皮!吃喝招待、跑腿钱,哪样不是摊到咱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