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僵硬。
他同村的远房侄子实在看不下去,实在看不下去,从家里拿出一床破草席裹了老人遗体。叫上家里的几个小子抬着遗体草草埋在村后乱葬岗,连块像样的木头墓碑都没有,只用一块稍大的石头做了记号。
刘二郎婆娘虽然当时护住了小儿子,但伤势太重。肩胛骨粉碎,头被砸破,抬回家后一直高热不退,昏迷中说着胡话,叫着被卖掉的大女儿名字。撑了两天,终究没熬过去。
她婆婆在门口大口破骂,连个草席都不给,还要把她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最后还是村里跟她走得近的妇人从家里拿来一件破烂的衣服,才留了她最后一丝体面。
没有棺材,没有仪式。小儿子懵懂地跟在后面,看着他爹把娘放进土坑,填上土,小小的脸上满是茫然。
埋葬了死者,活下来的人,面对的依然是冰冷、残酷、看不到尽头的生存困境。
老林家炕几上的油灯明明灭灭。老林家大大小小吃了夕食都没有离去,在堂屋里坐着。
这次的冰雹不止豆子几乎绝收,家里的瓦片也被砸破了好多,又花了一笔银钱购买瓦片,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爹,接下来把田地整理下还种冬小麦吗?”大伯林大勇问坐在炕上发呆的林老头。
爷爷长长叹了口气!“不能再种麦子了,现在还不知道今年冬会不会下雪,关键是村里很多人都没有麦种了。”
“那我们还种豆子吗?”边上的二伯也跟着问。
“也不种豆子,这刚种过的豆子。”
“我们要种生长期短的。”爷爷继续说
“那短期的就是越冬的一些菜了。”爹林三勇也说。
“你干吃菜能填饱肚子啊!”边上的林老太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现在田里的土地板结、泥泞、覆盖着冰雹残渣和豆杆烂泥,我们要先把这些处理了,把田地都松出来。老大、老二、老三明天起你们先从东头那五亩地开始松,十天内能整理多少算多少。”林老头吩咐道。
“老头子你不是有想法?”林老太忍不住问。
“老大媳妇,家里有多少荞麦种子?”爷爷没有回答奶奶,而是转头问小刘氏。
“爹,您这突然一问,我还真想不起来,这个我们好几年没种了,我记得是有一些的,我现在就去仓库查看下,您等我一会。”小刘氏说完就立马从凳子上走开。
“娘,我们去帮忙找”春霞、春艳两姐妹也跟她们娘一起出去。
“老头子,你想种荞麦?”林老太疑惑地问着。
“是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