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老头插话:“你们若早来两日,便见着一桩趣事。”
“哦?”朱瀚挑眉。
那老翁放下茶盏,拍拍膝盖道:“村东口卖豆腐的老陈,与村西编箩筐的李二闹了两年,连狗都知道他们不对付。结果前日县里来贴公榜,说什么‘贡册更新,需查户列’,这两人啊,竟结伴上县衙,硬说自己不是‘独户’要算‘合伙’。”
朱标一愣,脱口问道:“为何?”
老翁哈哈大笑:“听说是独户赋重,合户能摊。可怜李二那老光棍,回村后竟被笑了两日,说他‘嫁’给了老陈。”
众人哄堂。
朱瀚也失笑:“这两人怕是比贡册还精。”
朱标却不笑了,沉声道:“那贴榜之后,村中如何应?”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年长的一位叹了口气:“说是查册,可人不知该报什么,问来问去,无人解。小户怕多填吃亏,大户却总说‘不记得’。我们这些老骨头,只当是官里又起花样,谁还信那册子真有用?”
朱标目光微敛,良久未语。
庙外雨声未止,忽有童子自坡上飞奔而来,赤足踏泥,气喘如牛:“爷爷!嫂子摔了!肚子疼得滚地!”
三老惊起,朱标亦立刻蹙眉,追问:“几月身孕?”
童子哽咽:“八个月了!方才挑水路滑,就……就倒了。”
朱瀚瞬息间已跨出门外:“朱标,你随我来。”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