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散尽,朱瀚未即回府,而是缓步于御花园一隅,与朱标并肩而行。
“皇叔今日之言,实出我意料。”朱标轻声开口。
“我知你担心沈浮性格难驯,但正因他目中无人,才不易为人所用。”朱瀚目光平静,“你需有人替你言你不便之言,打你不敢之脸。”
朱标忽然问:“若陛下最终不容我,又该如何?”
朱瀚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皇兄容不容你,不在今日之局,而在明日之变。”
“变?”
“你需一步步,将不可控之人,变成你可信之局。”
朱标眼神深了,“你是说……朱棣?”
朱瀚微笑不语。
翌日,朱棣入宫谢恩后,未即离去,而是绕道至翊善殿。
“太子殿下若真有意修书院,不若由臣弟献上图纸。”
朱标一惊,“你有图纸?”
“父皇多疑,我等为子臣者,应代他忧虑。”朱棣缓缓开口,“臣弟不过尽一份孝心。”
朱标接过图卷,眉头微蹙。
朱棣笑了笑,“臣弟不过尽心。太子可放心,臣弟绝无二意。”
他退后一步,行礼如仪。
而朱标,立在殿中,手中图卷沉如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