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
学子们像被箭尖挑了一下,许多人低下了头,又慢慢抬起来。
韩朔眯着眼,忽然道:“殿下可敢让人当场说你一句不是?”
朱标点头:“敢。”
一个粗嗓子从人群后面冒起来:“殿下,您刚说‘不偏’,可人人都会偏——您也会。您说的那些‘不’,有一天您做不到呢?”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过去,竟是昨日那个年轻匠人。
他显然也被自己的胆气吓了一跳,说完就红了耳根。
朱标笑了:“我会认。”他看着那少年,“我会当众认。”
“当众?”韩朔挑眉。
“就像今日这样,当众。”
朱标回望他,“我若说到做不到,你来,指给我看。今日来的人,明日也来。三日之后,我在这石阶上立个牌子,上面写:‘殿下说到没做到的事’。你来写第一条。”
人群轰然。掌院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连胡须都抖了抖。
韩朔第一次沉默得有些久。他想从朱标的脸上找出一点怯意,终究没找到。
他忽然轻笑了一声,向前迈了半步:“殿下,我又服你一分。”
“你不必服我。”朱标道,“你只要服‘你自己说的话’。”
夜深,风更清。
朱瀚回到太庙东角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