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如何?”杜和低声问。
“言论可用,人却不可信。”
“为何?”
“他讲的策虽平实,却句句引向‘不必凭王侯’,此人藏锋太深。”
夜色渐深,青策堂后堂,一纸密函由鸽传入,落于朱瀚手中。
他展开一看,寥寥数句,却眼眸骤冷。
【许山遥,卢震阳私授。近日将集众士子,谋设‘民议之社’。意在拉拢青策堂,隔断其与太子之关联。】
朱瀚缓缓合起密函,转头对沈镇道:
“该收网了。”
“王爷要亲自出面?”
朱瀚站起,整整衣襟,语气冷冽:
“不,先让他们讲。讲到心醉神迷之处,孤再一刀斩断。”
“届时——他们才知道,什么叫王命之重,什么叫策非百姓随言之物。”
皇宫内,朱标养病已愈,神色清朗,气度自若。
他每日清晨起读书、午后演策、夜间诵史,东宫之内皆觉气象一新。
午后时分,朱标着青衫立于书房,眼前几卷策论摊开,陈希文执笔在旁批注。
“此三卷,俱为民间新进士所写,皆论学政,然观点相左。此卷言‘学不入礼,民心易散’,彼卷却曰‘礼不随时,则为绊足’。殿下以为孰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