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不抬头:“按旧规。”
林奉道一愣:“可东市先例……”
朱标终于开口,淡淡一句:“此非东市,此为你林奉道之案。”
“既为你案,自依你策。若你无定策,不必来问我。”
林奉道面色一变,躬身应下,却心下惴惴。
待他退出后,顾清萍缓步入内:“您是在立规?”
朱标将手中册子合上:“不是立规,是立胆。”
“我若事事断之,他们便事事问之;我若退一步,他们便需前进一步。”
“外策堂已散,是我让他们散的,我便该逼他们——不问我,而问自己。”
顾清萍凝视他片刻,忽而轻声一叹:“您这法子,是在逼人长出骨头。”
朱标转过头,看她一眼,神情未变:“若无骨,岂能撑国?”
然而,朝中远未平静。
礼部尚书张衡之在翰林院私议中直言:“太子性多疑,好立异格,不通旧情。”
是日夜中,朱标独坐于建德堂中,未设灯烛,堂内唯月光一线映于卷案之上。
顾清萍端来一盏姜茶,他却未伸手。
“我若不能让他们认我,不是凭声望,而是凭章法。”
“张衡之有其旧门生三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