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学子正围灯夜讲,灯火摇曳,映着他们年轻而执着的眼神。
林文绩正与几人辩论,他指着墙上一幅图道:“君者,上也;民者,根也。若无根,何以挺立?”
有生问:“可若民误,岂非误君?”
林文绩答:“君以权导民,民以言正君。若上不察下之言,则高楼必倾。”
众人沉默片刻,忽有一人低声问:“你敢说这话,是因有王爷庇你罢?”
林文绩静了静:“我不是因王爷才敢说,而是因为王爷听我说了,还让我再说。”
“你不怕?”
“怕。”他眼中闪光,“但若连说话都怕,这世道,便真没救了。”
长安街头,春风已暖,御马监的钟声清脆,钟响三更。
朱瀚却仍未就寝。
他独坐书房,案前摊开一幅幅京城商贾出入、书肆流转的账目图纸,每一页都细致到极致,连最不起眼的茶摊位置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王爷。”陈鹤鸣捧着热茶进来,小声道:“夜深了,歇息罢。”
“坐。”朱瀚未抬眼,翻动一页,“夜才正浓,梦该从此始。”
陈鹤鸣心中一凛,小心坐于一侧。
“太子那边,有何新讯?”朱瀚话音平静,却藏着雷霆。
“回禀王爷。”陈鹤鸣低头,“通文社三日前设讲坛于弘文馆外,太子以学子之身,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