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写三首的。可那天晚上灵感来了,挡也挡不住,就像是天上往下掉一样,就顺手……多写了两首。”
“顺……顺手……多写了两首……”
黄伯涛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感觉自己几十年来建立的、关于音乐创作的所有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地、无情地,碾成了齑粉!
灵感来了?
挡也挡不住?
顺手多写了两首?!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他见过无数词曲人,为了一个音符、一句歌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几夜,把头发都薅秃了。
可到了这位爷这里,
写出那种惊世骇俗的经典,竟然……竟然只是“顺手”?!
一股巨大的、荒谬绝伦的感觉,混合着滔天的狂喜,狠狠地冲击着黄伯涛那颗早已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心脏。
他强行压下心中翻腾的惊喜,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保持着最后一丝属于金牌制作人的专业与冷静。
“好……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那剩下的三首呢?剩下的三首歌,质量……质量如何?”
问出这句话时,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既渴望听到那个他最想要的答案,又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在他看来,刚才那两首歌,已经是神仙之作,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极品。
剩下的三首,哪怕只是中上之作,甚至是普普通通的“行活儿”,都完全可以接受。
一个星期,
能交出两首王炸,三首普通作品,这已经是足以震惊整个行业的恐怖效率了!
然而,
刘青山接下来的回答,却彻底击碎了他那份小心翼翼的预期。
“黄先生,我既然拿得出手,就都是完整的成品。”
刘青山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睥睨天下的傲然,“至于质量……我只能说,这五首歌,各有千秋,不分伯仲,各有各的好!”
各有千秋……
不……分……伯……仲……
这八个字,如同八柄无形的、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的巨锤,一字一字地,狠狠地砸在了黄伯涛的神经上!
黄伯涛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重重地靠在了酒店房间的沙发靠背上。
他手中的话筒,差点滑落在地。
他的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嗡”的一声,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疯狂地鸣叫。
震……惊……已……达……顶……点!
他彻底失语了。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在沙漠里快要渴死的旅人,原本只奢求能找到一小口救命的甘泉。
可结果,
眼前这个叫刘青山的年轻人,却风轻云淡地告诉他,别急,我这里,有一整片望不到边际的、水草丰美的绿洲。
此时此刻,
黄伯涛的心中,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怀疑,没有了任何的试探,甚至连惊喜和激动都已经被一种更加庞大的、近乎虚幻的、不真实的感觉所取代。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个年轻作家通电话。
他感觉自己,正在亲手触摸一段即将开启的、伟大的传奇。
而这个传奇的缔造者,就是电话那头,那个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青涩,行事却老辣得如同妖魔的年轻人!
就在黄伯涛心神剧震、几乎要失语的时候,
刘青山那带着几分戏谑的、不紧不慢的声音,再次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黄先生,第一首歌叫《我只在乎你》,就是我为您,为郑小姐准备的五首歌中的一首。”
“至于它的后半部分,以及刚才那首《偿还》,还有另外三首……我想,那得等我们签好了正式的合同之后,才能完整地向您展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