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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为刘青山只是想证明弯河有发展潜力,挽留爷爷而已。
可直到这一刻,他才猛然惊醒,彻底明白了这个刚认不久的孙子话语中蕴含的真正分量和那令人震惊的宏大格局!
他的心思飞快地转动着,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旗帜……焦点……成就……”
这几个字不断在他脑中回响。
他太清楚这几个字,在当下的政治语境中意味着什么了!
那意味着榜样,意味着方向,意味着会被高高树起,受到自上而下的关注和支持!
如果弯河真的能发展到那个地步,那么其象征意义和随之而来的政治资源、政策倾斜,将是无法估量的!
届时,作为这面“旗帜”的奠基者和核心人物,刘青山,乃至整个老刘家,将处于何种位置?
那绝不是去燕京做一个高级“寓公”可比的!
那是一种参与历史、创造历史的成就感和社会地位!
这个年纪轻轻的孙子,眼光竟然已经长远、深邃到了如此地步?
他谋划的早已不是一村一地的富裕,而是一个具有全国影响力的典型!
这何止是“有出息”,这简直是胸有丘壑,腹藏乾坤!
其志不小,其图甚大!!
刘树义久久没有言语,只是用一种全新的、带着难以置信和深深探究的目光,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神色平静的孙子。
院子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和两人之间无形的交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等会儿!”
性子急躁的刘树茂最先憋不住了,他看看沉默不语的二哥,又看看成竹在胸的刘青山,一头雾水,忍不住提高了嗓门问道:“青山,二哥!你们这打哑谜似的,到底在说啥呢?弯河能发展到那种地步?怎么可能啊!这绝对不可能!”
刘树义终于从巨大的震惊和思忖中回过神来。
他没有直接回答弟弟的疑问,而是缓缓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向身旁的大哥刘树德,脸上交织着感慨、欣慰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才由衷地叹道:“大哥!我现在是真正看明白了!你这孙子…当真是腹有锦绣、胸有乾坤!是人中之龙啊!我以前还是小瞧了他!”
刘树德虽然未必完全理解了孙子那番话的全部深意,但看到位高权重、见识广博的二弟能给出如此高的评价,顿时心花怒放,脸上绽放出骄傲无比的笑容,洪亮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哈哈哈!树义,你这话说的!青山也是你的孙子!你是他亲二爷爷!咱们老刘家的好苗子!”
刘树义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也畅快地笑了起来,连连点头,眼眶甚至有些湿润:“对!对!是我说错了!是咱们的孙子!咱们老刘家的好孙子!”
“有如此贤孙,是咱们老刘家祖上积德!当浮一大白!”
“大哥,等会儿吃饭,咱们必须得再好好喝上一杯!”
“二哥!”刘树茂见两人竟然互相夸赞起来,还扯到了喝酒,更是急得不行,声音又拔高了几分,“你到底啥意思啊?你倒是说清楚啊!别光顾着夸孩子!”
刘树义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郑重起来,他再次看向刘树德,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决断后的释然:“大哥,我仔细想过了。既然你真心想留在弯河,那……就依你,安心留在弯河吧。这里,或许真的有更值得期待的将来。”
“什么?!!”
刘树茂一听这话,简直如同晴天霹雳,整个人“噌”地一下就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不敢置信地瞪着刘树义,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二哥!你!你这是什么话?!咱们来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无论如何也要接大哥回燕京享福,给他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