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不堪,更何况现在已是傍晚时分,上山祭祖确实不太合适。
况且,祭祖也不能空着手去啊?
现在什么准备都没有,那可不行!
在军官的引导下,一行人穿过拥挤的站前广场。保定作为地级市,比华阳县繁华得多,广场上人来人往,公交车、自行车、行人川流不息,让来自小县城的刘家人们看得眼花缭乱。
“这保定城可真大!”
刘苍岩瞪大眼睛,看着四周的高楼和宽阔的马路,一脸感慨惊叹道:“比咱们县城气派多了!”
几辆军绿色吉普车已经在广场一侧等候,与华阳县的那些车辆相似,但数量更多,排成一列,显得颇为壮观。路人纷纷侧目,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大群由军人接待的‘特殊旅客’。
“大家上车吧。”
刘伟民指挥着,笑嘻嘻道:“还是按照来的那样坐。”
车辆驶出火车站区域,开上了保定的街道。
时近傍晚,正是下班高峰,街道上自行车流如潮水般涌动,公交车挤满了人,偶尔有几辆小轿车穿梭其中,这一切对刘家人来说都是新奇的景象。
“你看那楼,真高!怕是有五六层吧!”刘福来指着窗外一栋楼房惊叹道。
“那是百货大楼。”
前面开车的军官微笑着解释,“这是保定最高的建筑。”
刘树德默默地看着窗外的街景,眼神复杂。
五十年过去,保定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许多地方他已经认不出来了,只有偶尔闪过的一些老街区,才能勾起他的一些记忆。
“变了,都变了……”他轻声叹息,不知是感慨还是惋惜。
吴秀婷理解地拍拍他的手背:“都五十年了,哪能不变呢,好歹咱们是回来了。”
刘树德微微点头,唏嘘道:“是啊!”
车辆缓缓驶入一个大门有士兵持枪站岗的大院,院内环境清幽整洁,与外面街道的喧嚣熙攘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栋三层高的楼房矗立在院子中央,楼上悬挂着‘保定军区招待所’的醒目牌子,楼体看起来有些年头但维护得很好,墙面上爬着些枯黄的藤蔓,透着一种庄重肃穆的气息。
“到了,这就是咱们今晚住宿的地方。”待车辆停稳后,刘伟民率先下车,笑着对大家说道。
众人陆续下车,站在院子里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对他们而言十分新奇的环境。
院子里种着几排冬青树,虽然时值寒冬,依然保持着苍翠。
一条干净的水泥路直通招待所大门,路旁还停着几辆军车。
“这地方真气派!”
刘浩川仰头看着楼房,忍不住惊叹道,“比咱们县里的招待所大多了!”
刘劲草也兴奋地指着门口的哨兵:“你们看那站岗的兵,枪都是真家伙!”
王凤仪和许美娟等女眷则更关注生活细节。
王凤仪小声对许美娟说:“这院子真干净,一看就有人天天打扫。”
许美娟点头附和:“到底是部队的地方,就是不一样。”
刘福来兄弟三人站在招待所院内的冬青树旁,不约而同地保持着一种略显拘谨却又难掩兴奋的姿态。
作为一辈子在黄土地上刨食吃的庄稼人,眼前这阵仗是他们平生未曾经历过的。
刘福来双手不自觉地搓着,目光扫过整洁的院落和持枪肃立的哨兵,压低声音对两个弟弟说:“这招待所怕是只接待部队的人吧?咱们这回可是沾了二叔三叔的光。”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仿佛踏入了一个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刘兆丰点头,接话道:“那可不,一般人想住还住不进来呢。”
他说这话时,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隐晦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