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难于上青天!
可转过身来,
刘青山同样深深理解二爷爷刘树义和三爷爷刘树茂的良苦用心,与他们内心深处那份沉甸甸的情感。
他们的心理,刘青山感同身受。
与大哥生生分离数十年,这份思念与牵挂早已刻骨铭心。
尤其是,
他们深知大哥当年毅然从军,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给家里挣一口饭吃,是为了保护他们这两个年幼的弟弟。
大哥在外浴血奋战,吃尽了苦头,甚至瘸了一条腿,而他们却未能在最艰难的时刻与大哥分担丝毫,这份愧疚,如同陈年的酒,埋藏在心底,时间愈久,滋味愈是复杂浓烈。
如今,他们功成名就,有了足够的能力,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补偿,想要将世间最好的一切捧到大哥面前,想让大哥的晚年再无风雨,只有安宁与幸福。
这既是出于血脉亲情,
也是一种强烈的情感救赎,渴望通过无微不至的照顾,来弥补历史造成的遗憾,熨平岁月留下的褶皱。
“唉!……”
刘青山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
这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一边是希望爷爷安享晚年的理性考量与两位爷爷的殷切期盼;另一边是对爷爷性格的深刻理解与对他精神归属的尊重。
偏向哪一方,似乎都意味着对另一方的伤害或忽视。
这种两难的境地,让刘青山感到前所未有的棘手和沉重。
此刻,
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聚焦在刘青山身上。
爷爷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固有的倔强;二爷爷、三爷爷的目光则充满了近乎恳求的期待;父母叔婶、兄弟姐妹们的目光里也满是关切和等待。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灶膛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隐约的鸡鸣犬吠,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刘青山感到肩上的压力陡然增重。
他微微垂下眼睑,避开那一道道灼热的目光,心思如同高速旋转的陀螺,飞快地权衡着各种可能性和说辞。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至关重要,它可能影响几位老人晚年的相处模式,甚至牵动整个家族未来的情感纽带。
他必须找到一个平衡点,一个既能体谅两位爷爷的苦心,又能尊重爷爷本人意愿的,或许不是最完美,但必须是眼下最妥当的说法。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默默思量着每一个字的轻重,每一种反应的可能……
这时,
刘树茂突然出声,“大哥!”
他似乎看出了刘树德内心最深处的顾虑,刘树茂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子侄辈,声音洪亮,目光坚定,说道:“我知道大哥你心里头最放不下的是什么,你最牵挂的是啥!”
“你不愿意去燕京,不就是因为舍不得孩子们,舍不得这一大家子人还都在弯河吗?你觉得你一个人去享福,把儿孙留在这山沟沟里,心里过意不去,是不是?”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愈发锐利,仿佛下定了决心:“这个也好办!我跟二哥私下里早就商量过这个,只是之前没敢贸然提出来。如今咱们老刘家,托祖宗的福,也算是重新发达起来了,比咱爹娘那会儿的光景还要强得多!”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自豪,笑道:“二哥现在是燕京卫戍区的司令员!我呢,是北海舰队的副司令。别的不敢说,在部队系统里,咱们老刘家现在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安排几个自家孩子的前程和营生,那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他开始具体规划,手指一一虚点过去,思路清晰,显得早已经有过深思熟虑。
“福来、兆丰、茂财,他们三个年纪虽然稍大些,但安排进部队的后勤部门、机关单位,或者转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