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手中的行李包,恭敬地放进后备箱。
于曼妮拉开车门,动作优雅地坐进后座。
小轿车随即启动,平稳而迅速地驶离了喧嚣的火车站,汇入了另一条相对清静的道路。
……
人民出版社沪上分社的招待所,
位于一条不算太繁华、两旁栽着法国梧桐的街道旁,建筑有些年头,灰扑扑的外墙上爬着零星的爬山虎,很有年代感。
屠岸似乎以前来过这里,他表现出一副很熟悉的样子。
来到服务台,掏出证件和介绍信,很快就开好了三间房,随即他便带着刘青山上楼。
木质的楼梯踩上去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给人一种很不结实的感觉,似乎随时可能掉下去。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得近乎简陋。
一张铺着洗得发白、带着淡淡消毒水味的床单的单人床,一张局部掉漆、露出原木色的写字桌,一把同样饱经风霜的木头椅子,还有一个孤零零立在墙角的、掉了瓷的脸盆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旧木头和潮湿混合的味道。
但胜在干净整洁,窗明几净,透过擦得还算亮的玻璃窗,能看到外面梧桐树的枝叶在微风中摇曳。
刘青山和屠岸、小陈各自安顿好行李。
一路的颠簸,早已饥肠辘辘,三人在招待所附近找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门口挂着“国营”牌子的饭馆。
饭馆里人声嘈杂,弥漫着油烟和饭菜的混合气味。
他们点了三碗阳春面,三笼小笼包,还有一条熏鱼。
饭菜带着浓郁的沪上风味,偏甜,分量不多,但味道尚可,热腾腾的食物下肚,足以慰藉旅途的疲惫和辘辘饥肠。
饭后,
屠岸拍了拍刘青山的肩膀,脸上带着一丝倦意,但眼神依旧有神,他笑道:“青山,你先回房间休息会儿。坐了一天一夜的车,够呛。我这就去分社那边碰个头,跟这边的同志商量一下明天外媒采访的具体章程和安排,看看场地,再对对流程。”
“好,屠老师您忙,您也注意休息。”
刘青山点头应道,看着屠岸略显疲惫但依旧精神矍铄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小陈则跟随他而去。
……
屠岸离开后,
刘青山回到那间小小的招待所房间。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试图驱散身体的倦意。
然而,思绪却像脱缰的野马,难以平静。
一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地占据了他的脑海……
去看看宫雪。
这个念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心中漾开一圈圈涟漪,让他心绪起伏、心潮澎湃。
他翻身下床,快步走到楼下。
招待所一楼的服务台旁,放着一部老式的黑色摇把电话,电话线盘绕在桌角。
刘青山走过去,笑道:“同志,我打个电话。”
这才拿起听筒,他手指已经搭在了摇柄上,准备摇动电话。
然而,就在他准备摇动电话的那一刻,动作却突然顿住了。
他犹豫了。
打电话过去,如果宫雪在家,固然能联系上。
但……
是不是少了点惊喜?
他缓缓放下听筒,听筒落在电话机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他对服务台后面正织着毛衣、头也不抬的服务员大姐,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大姐,不好意思,暂时不打了。”
还是直接去吧!
宫雪上一部戏刚拍完不久,理论上讲,她应该会在家休息调整。
但到底在不在家,他确实无法确定。
不过,即使她不在家,去看看她的父母也好,毕竟都是熟人,在弯河分别之时,无论是宫墨轩还是秦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