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您把关,谁还敢不服?再说,厂里革委会正缺有经验的老同志,
我在李主任面前提您一嘴,说不定能补个缺。”
他以为易中海跟自己一样恋栈权力,却没料到对方只想安安稳稳养老,根本不吃这套。
易中海笑了笑没接话,转身就要走。
这时阎埠贵突然从墙角钻出来,帮腔道:“老易,您就应了吧!咱仨大爷齐心协力,
院里才能安稳。要是您不肯,万一再有人不服管教,咱们可不好应付,
到时候院里鸡飞狗跳的,您也不安生。”
这话明着劝和,实则暗指之前的糟心事,带着点挑拨的意味。
易中海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看两人,眼神里带着点无奈:“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你们的小组我就不掺和了,但求别让院里鸡犬不宁就行。”
说完径直回了家,留下刘海中和阎埠贵面面相觑,跟俩木桩子似的。
虽然没拉拢到易中海,但有了阎埠贵当“军师”,刘海中更有底气了。
第二天一早在中院贴出通知,特意写明“每家派一位当家主事的参加”——
要知道咱这四合院拢共三十户人家,近百口人,要是老老少少全来,
他家那小堂屋别说坐,连站都站不下。
通知里还强调“无故缺席者,按思想不端正处理”,邻居们私下里骂骂咧咧,
可谁也不敢真缺席,只能让家里主事的人硬着头皮去后院。
学习会当晚,刘海中家的堂屋挤得满满当当,各家主事的要么坐在小板凳上,
要么靠在墙根儿,烟味儿、汗味儿混在一块儿,呛得人直皱眉。
刘清儒家来的是刘继祖,自打家里的小子们长大后,刘清儒就退居二线了;
于丽家来的闫解成,娄晓娥跟薛小凤靠在墙角唠嗑,声音压得低低的。
刘海中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二郎腿翘着,清了清嗓子刚要讲话,
刘光福突然从里屋跑出来,头发还乱糟糟的:“爸,我妈让您赶紧吃面条,
再不吃就坨了,还得刷碗呢,您要不先吃了饭再开会?”
刘海中脸一黑,跟锅底似的:“没看见我开小组会呢?
不懂事的东西!就不能等会儿?分不清轻重缓急!”
刘光福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得嘞,我这就回去告儿妈,您忙着‘革命工作’,
面条等您忙完再吃,坨了可别赖人。”
满屋子人憋着想笑,肩膀都一抽一抽的,又不敢出声,
只看见阎埠贵使劲掐着手指头忍笑,脸都憋红了。
刘海中尴尬得不行,耳朵尖儿都红了,只能干咳两声,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稿子,
假装正经地念起“思想重点”,可底下早就有人偷偷打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心里盼着这破会赶紧结束,好赶紧回家去。
腊月的风裹着雪沫子往人衣领里钻,轧钢厂食堂主任却是一头的汗——
离地区革委会检查组来厂只剩五天,专做招待餐的赵师傅摔断了腿,
后厨里翻来覆去数遍,竟找不出第二个能把“四菜一汤”做出模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