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帆布被扯得“哗啦”响,
还有风吹过帆布发出的沙沙声,倒少了几分之前的剑拔弩张,多了几分沉闷。
跟刚才热闹的样子比起来,透着股子冷清。
走出棚子的易中海心里哇凉哇凉的,缩了缩脖子,裹紧了棉袄,心里头已经开始琢磨着:
往后院里的事还是不掺和的好,免得再落个里外不是人,吃力不讨好。
这座大院里,人情世故比他想的还复杂,真心换不来真心,还不如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
大院里渐渐恢复了平静,可这场风波留下的裂痕,却没那么容易愈合。
往后的日子里,易中海虽说得了好名声,可跟刘海中、闫埠贵的关系彻底冷了,
见了面连招呼都懒得打;闫埠贵更是心里头有了疙瘩,怕是这辈子都解不开了。
前院东厢房的刘家屋里,煤炉烧得正旺,铁皮烟囱裹着袅袅青烟往上蹿,
桌上那台牡丹牌收音机正放着《红灯记》选段,“临行喝妈一碗酒,
浑身是胆雄赳赳”的唱腔咿咿呀呀飘满屋子,伴着炉子里煤炭“噼啪”的轻响,
倒有几分过年的热闹劲儿,比别家日子里活络多了。
刘清儒盘腿坐在炕桌旁,手里端着粗瓷茶碗,喝着热茶听着戏,
眼角的皱纹都透着舒坦——三岁的丫头片子裹着红棉袄,跟个小肉球似的趴在桌边,
摆弄着几棵玻璃球,时不时还跟着收音机哼两句跑调的
“鸠山设宴和我交‘朋友’,千杯万盏会应酬”,那荒腔走板的调儿,逗得屋里人直乐,
刘清儒都忍不住放下茶碗笑骂:“你这小丫头,唱的哪门子戏哟!”
炕上搭着小被褥,娄晓娥刚出月子没多久的儿子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
两岁多的于晨阳穿着虎头鞋,跟只小耗子似的在炕边爬来爬去,
偶尔停下歪着脑袋听收音机,小眉头还皱着,像是在琢磨戏词儿。
十二岁的刘春燕坐在炕沿边,手里捏着针线活,眼睛却没离开俩孩子,
生怕于晨阳爬得太急,碰着睡着的小家伙,嘴里还时不时念叨:
“晨阳,慢点儿,别撞着弟弟!”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冷风裹着年味钻进来,秦淮茹领着秦京茹先进来,
后头跟着陶小蝶、何雨水,还有刘继祖、刘继业、刘敬国哥仨,
娄晓娥和于丽也跟在后面——俩人是来接孩子的,一边走一边叽叽喳喳说着啥,
脚步声把屋里的热闹又提了几分。
一进门,秦淮茹就笑着嚷嚷:“哟,您这儿正听戏呢!”
正好赶上收音机唱到“时令不好风雪来得骤,妈要把冷暖时刻记心头”,
那调儿衬得她这话更有劲儿了。
“当家的,钱都退回来了。”
秦淮茹笑着往炕边凑,顺手拿起桌上的热水壶,给刘清儒的茶碗添了点热水,
“您是没瞧见棚子里那阵仗!那个闫老抠攥着备用金死活不撒手,脸涨得跟紫茄子似的,
最后被大伙儿逼得没辙才掏出来,那心疼劲儿,跟割他肉似的!您是没见,手都哆嗦!”
秦京茹也跟着点头,手舞足蹈地补充,嗓门都高了几分:“可不是嘛!还有那个刘海中,
一开始还跟着嚷嚷要找街道办,结果被易中海怼了两句,立马就蔫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后来还反过来催闫老抠交钱,那变脸速度,快得没边儿了,嘿,新鲜了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