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都第一医院的特护病房区弥漫着混合了消毒水与淡淡草药味的洁净气息。
走廊宽敞明亮,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能俯瞰大半个正在冬日暖阳下焕发生机的城市轮廓。
尽头那间标着“特护三号”的病房门虚掩着,隐约传出低语。
夏日轻轻推门而入。
病房内光线柔和,暖气驱散了窗外的寒意。
小小的病床上,千乃正沉沉睡着,苍白的小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呼吸均匀,只是眉头偶尔无意识地蹙起,似乎梦中仍在经历雪林的厮杀。
她受伤的左腿被妥善包扎,固定在支架上。
床边,三个人影闻声回头。
御屋城炎坐在离女儿最近的椅子上,依旧戴着那副标志性的菱形墨镜,却掩不住眉宇间的关切。
他穿着深色的便装,背脊挺直,带着忍族特有的内敛气质。
他的妻子,一位气质温婉,眉眼与千乃有几分相似的妇人,正用湿润的棉签小心地擦拭着千乃额角的细汗。
而靠窗站着的,是一位身材挺拔、有着一头利落黑色短发的青年忍者。
他穿着星忍制式马甲,面容坚毅,眼神沉稳,正是夏日的丈夫,萤火。
他怀里抱着一个保温桶,显然是刚送来的汤食。
“夏日老师。”御屋城炎夫妇同时轻声招呼,带着敬意。
“炎先生,夫人。”夏日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千乃包扎的腿上,那刺目的白色绷带让她心头一紧。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御屋城炎夫妇深深地鞠了一躬,红褐色的长发垂落肩侧,声音带着沉重的歉意:“非常抱歉!这次任务是我判断失误,让千乃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透支了力量…身为指导上忍,我难辞其咎!”
病房内一时寂静,只有千乃平稳的呼吸声。
“夏日上忍,”御屋城炎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听不出责备,反而有种历经沧桑的通透。
“请抬起头来!”
夏日依言直起身。
御屋城炎墨镜后的目光落在夏日脸上。
“忍者之路,本就是与鲜血和伤痛相伴的荆棘之路。从她选择戴上护额的那一刻起,流血、受伤、甚至…死亡,都已经是她必须面对、也必须承受的命运。”
“如果连这点磨练都无法忍受,那么她也不配成为一名真正的忍者!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真正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