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芬——邓玉芬这个幽灵般的旧名,此刻却像是冰冷的铁链,沉甸甸地勒紧她早已改头换面的“李淑芬”
的脖颈,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窒息的刺痛——身体控制不住地在冰冷的出租车后座上瑟瑟抖。
被雨水彻底浇透的丝质衬衫紧贴着皮肤,像一层冰冷滑腻的蛇蜕,每一次颤抖都带起一片战栗的鸡皮疙瘩。
豪华商务套房的景象在她脑海里虚晃了一下,温暖干燥的毛巾、熨烫妥帖的衣物、舒缓身心的红酒……不!
一丝微弱得几乎被恐惧掐灭的火花倏然在她混乱的脑域深处跳了一下——不能回去!
那地方还安全吗?林悦!
那个带着看穿一切眼神的女人会不会早已像蜘蛛一样在那套房子里布好了等待她的网?
逃跑!
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像失控的警笛,震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必须彻底离开泰国!
立刻!
马上!
这个念头如同灼热的岩浆,烧干了仅存的理智和恐惧。
她抖着手,从那个同样湿透了的黑色软包里摸索着,掏出一部屏幕同样蒙着水汽的备用加密手机。
屏幕的光在昏暗潮湿的车厢里亮起,微弱的光芒映照着她脸上被雨水和泪水彻底弄花的妆容,狼狈得如同刚逃出地狱的囚徒。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飞快移动,刺眼的亮度刺得她眼睛酸痛。
素万那普机场官网页那熟悉的标志映入眼帘。
去哪?!
世界地图在她脑海里飞旋转。
瑞士?对!
阳阳在瑞士!
那个念头像磁石一样瞬间攫住了她的心!
可手指刚移动到那个国度标志上,另一个声音猛地在她心底炸开,尖锐得几乎刺穿耳膜——管家!
“维克多·杨先生目前不接听任何电话。
他无法联系。”
那个冰冷的、礼貌的、如同断头台宣言的声音又在耳边回荡。
瑞士已经成了死路!
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了手指!
北美?欧洲?不,不够远!
不够陌生!
她焦躁地在屏幕上疯狂滑动,一个想法带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