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电地板上。
额头上布满豆大的冷汗,顺着扭曲颤抖的肌肉纹路滑入眼角,带来一阵火辣的刺痒。
“周正阳……”
这两个字如同两枚烧红的钢钉,从他干裂的唇齿间艰难地、带着铁锈味的腥气吐出。
喉头滚动,出的声音嘶哑变形,像是两片砂纸在粗糙摩擦,带着濒临断裂的颤音。
他眼前黑,世界失去了所有色彩,只剩下一片惨白的电子冷光和浓稠得令人窒息的绝望。
“周正阳!”
这个名字像一颗当量巨大的炸弹,在他认知的核心轰然引爆。
那个他从小仰望、视同父亲的叔叔?
那个曾经执掌一省权柄、一言九鼎的前江州省委书记?
那个在他入狱时,隔着冰冷铁窗,眼神复杂地凝视他,承诺会动用最后一点残留的影响力,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把他“弄出来”
的亲叔叔?
怎么可能?这念头荒谬得如同一场卑劣的噩梦!
叔叔自己都已经身陷囹圄!
他怎么可能有能力去触及金先生那样的庞然大物?又凭什么能指挥得动眼前这位深不可测、仿佛操控着精密机器的金女士?
一股比赵倩背叛更猛烈、更腥膻的激流猛地冲上头顶,带着毁灭性的眩晕。
他死死捂住嘴,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
那眩晕里有愤怒,如同炽热的熔岩灼烧五脏;有被彻底愚弄的屈辱,如同冰冷的污水灌顶浇下;更有一种巨大的、令人骨寒的恐惧——原来所谓的“保释”
,不过是另一个更高规格、更令人绝望的铁笼入口!
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铁爪死死扼住,每一次徒劳的喘息都带来尖锐的刺痛,吸入鼻腔的空气里充满了机房金属和塑料在高运转中散的焦糊气味,几乎要令人窒息。
金女士垂看着这个几乎要崩溃的男人,那双沉淀了太多隐秘与抉择的眼睛里,古井无波。
她甚至没有弯腰,只是优雅地伸出那只戴着丝绸般细腻皮质手套的手,动作随意得如同拈去一点不存在的灰尘,从身旁技术人员控制台的打印槽里抽出了一张刚刚吐出来的、带着墨粉温热气息的a4纸。
她的腕表在冷光源下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