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宜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怒与恐慌。
他看到林悦,特别是看到她那双如同极地深渊般冰冷的眼睛时,那股强撑的愤怒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大半,只剩下瞳孔深处无法掩饰的恐惧和怨毒。
“林悦?!
又是你!
你搞什么名堂?!”
周维民挣扎着,试图挣开特警铁钳般的手,“周正阳是我的叔叔!
他……他怎么了?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我是保释候审!
有法律程序的!”
他的声音拔高,却掩饰不住其中的颤抖。
他看向抢救室紧闭的大门,看到门口荷枪实弹的警卫,看到地上尚未完全清理干净的暗红拖痕,看到林悦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淬了冰的杀意,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脊椎猛地窜上头顶。
一名穿着西装夹克、手持平板的青年警官快步走到林悦身边,敬礼,声音沉稳清晰:“报告林厅,按您的指示,监控组在探视结束第一时间接管并封锁了第七看守所周维民探视前后所有路径。
技术组正在深度还原监控记录。
另外,抓捕组在探视室出口处的休息区控制嫌疑人周维民时,他情绪激烈。”
他顿了顿,目光犀利地扫向周维民,“他身上现这个。”
青年警官将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递给林悦。
袋子里面,赫然是一枚小巧的、极薄的金属片,形状类似于微型剃须刀片,却闪烁着一种不自然的、微微泛蓝的幽光,边缘锋利得让人胆寒。
更令人心悸的是,金属片的尖角处,黏着极其微量的、肉眼几乎难以分辨的暗红色组织残留物。
“这是什么东西?你们想栽赃我吗?”
周维民嘶吼着,眼神慌乱地在林悦手上的证物袋和她的脸上来回扫视。
林悦没有回答周维民疯狂的质问。
她的目光完全被那枚金属片吸引,指尖隔着塑料袋轻轻拂过那冰冷的边缘。
那抹幽蓝的微光,像极了传说中见血封喉的毒淬。
颈侧那个细小的针孔……周正阳喷涌而出、无法凝固的黑血……所有碎片都指向这枚冷冰冰的凶器。
“带过来。”
林悦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