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冷的气息,夹杂着焦灼的味道,仿佛整座城池都在屏息等待某个无法避免的结局。
偶有几声婴儿的啼哭,从破败的屋舍里传出,很快又被母亲慌乱地掩住。
老人们拖着佝偻的身躯,缓慢地在街巷中挪动,他们的眼神空洞,像是随时可能倒下,却又顽固地不肯离开。
军营里,晨鼓声沉闷地敲响,却未能激起往日的肃杀与振奋。
军士们披甲而出,一个个目光闪烁,神色恍惚。他们的脚步没有往常的铿锵,而是带着犹疑和迟缓。
昨夜赵烈费尽心机,好不容易压下的躁动,在新一天的曙光下,又被彻底撩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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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么?敌军昨夜已誓师,今日随时会开拔!”
“真的假的?那可就是三十万大军啊!咱们这点人,能撑得住么?”
“撑什么撑!你们没听说么?援军根本不会来了!朝廷早就弃了咱们,这平阳城就是个弃子!”
“可昨日赵将军还说要护百姓……”
“护百姓?百姓都逃得差不多了,还剩下几个老弱残兵。你我拼命守在这儿,不是白白送死么?”
低声议论在军营中此起彼伏,像阴冷的风,从一顶顶军帐间掠过,吹得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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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的源头,正是韩守义等人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