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石宗方全然不顾,心神紧紧锁在一个方向——许府所在的城西。
他心底那股被信中几个字激起的执念,此刻已转化为一种急迫,驱动着他催马前行。
阳光越发明亮,照得青骢鬃毛生辉,照得他眼底那抹锐光更显清晰。
不论前方等待的是什么,他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去面对,去验证。
青石路尽头,许府高大的朱门已在晨雾之外隐隐可见。
石宗方的手指在缰绳上微一收紧,马速再提一分,像是一笔将落未落的重墨,即将在那扇朱门前定格。
许府的正厅内,光影静谧。
晨光自雕花槅窗透入,落在铺着青纹锦面的长案上,把案上堆叠的卷册、竹尺与墨砚映得分外分明。
几位受邀而来的客人正围坐左右。
翰林院的编修身材颀长,鬓角微白,双手交叠在袖中,神情虽稳,但眼中隐约透着一股藏不住的好奇。
国子监的博士年纪略长,鼻梁高耸,铜框眼镜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他偶尔抬手轻轻捋须,目光在案上的稿卷间游移。
另外两位工部郎中,一位瘦削如竹,面色沉稳,手背布满细密的青筋;另一位肩宽背厚,皮肤被风日熏得暗沉,眉宇间透着一股久经工事的硬气。
他们今日虽是奉请而来,却都带着一点心底的疑虑——不为别的,只因听闻许居正对那《术算纲要》的评价,实在惊人。
消息最早是从朝中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