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
林志远的背脊,几乎在那“边孟广”三字出口时便僵成了一根直杠。
他嘴角那一抹原本因“罢中相”而带来的胜利笑意,顿时凝结,像是被冷风一扫,化作一片难以掩饰的惊色。
怎么会是——
边孟广?
他不是刚刚才被指责“失言碍政”么?不是已经彻底站入“清流残余”一列了么?
为何在清流几近瓦解,许居正将退、他林志远即将“加冕”的关头,却忽然被提拔至左相之位?
林志远一瞬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下意识看向朝列前方,不远处的王擎重。
那一眼里,有疑问、有慌乱、也有急切。
王擎重果然接收到了他的目光,虽未转头,但那双鹰隼般的眼神轻轻一扫,随即,在靴履摩擦殿砖的细微声中,他低声道:
“莫慌。”
“他是在平衡。”
林志远眼角微动,仍旧不安。
王擎重继续,声音极低,却掷地有声:
“左相归边孟广。”
“那中相之位,便必须给咱们。”
“制衡之术,从古至今。哪有三相皆一派的?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