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咬碎钢牙，左臂奋力一绞枪杆，“当啷”巨响，槊锋擦着枪杆滑开，火星四溅，巨大的撞击令陈到几乎坠马，创口撕裂，鲜血瞬间染红半身。

    夏侯惇马势未尽，猛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长槊顺势由刺变劈，一道沉重弧光带着千钧之力，直砸陈到头顶。

    陈到左臂剧痛钻心，仍强运残力，斜举长枪向上奋力一荡。

    “铿！”

    枪杆硬撼槊锋，巨力压下，陈到坐骑哀鸣，四蹄深陷泥中，他口喷鲜血，眼前阵阵发黑。

    夏侯惇看准时机，两马第三次错镫刹那，他手中长槊诡异一转，借两骑冲势，槊锋如毒蛇吐信，由下至上斜撩而起。

    陈到左臂筋骨已如寸断，勉力横枪欲挡，却终究迟了半分——寒光闪过，槊锋破开肩甲，直贯而入，撕裂骨肉之声令人齿冷。

    陈到身躯一僵，长枪脱手坠地。

    他最后的目光，只望见夏侯惇勒马回身的冷硬背影，以及自己那柄染血的环首剑，依旧悬挂在空荡的马鞍旁，映着残阳如血。

    随后，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沉重地栽落马下，扬起一片混着血色的尘烟。

    夏侯惇驻马，眼神瞥过地上再无生息的躯体，铁甲在夕照下泛着冷硬的光。他沉默地一拨马头，蹄声渐次没入苍茫暮色之中。

    陈到一死，夏侯惇按照之前的承诺，并没有再凌辱陈到的尸体，而是转身回到了曹仁的并排行列。

    随着曹仁的目光看向一望无际的百姓，仿佛早有预料一般直接策马转向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