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明半暗,属于白翰文的产业,只受盐铁监管制,但实则在白翰文手中。
如今赵祈佑要搞什么盐业总司,又先行在肃南的地面上开始,这对白翰文大为不利,这不是上门夺食么?
白翰文不知从何处打听到齐王赵祈佑手上有一提炼之法,能把矿渣提出精盐来。
如若此法一出,白家当其冲要受到巨大的冲击。
“殿下。”
白翰文脸上表情变换不定,道:“这盐业牵扯甚广,其中利益纠缠万分,且诸多百姓也以开采盐矿为生,若贸然变动,恐有不妥啊。”
“肃南伯此话差矣。”
姜远摇着酒杯道:
“正因盐业乱相纷杂,齐王殿下才要力整盐业让利百姓。
再者说了,齐王殿下手中不过二三座盐矿而已,大家开门做生意,凭的是本事。
齐王殿下也不图挣钱,图的是为百姓做些实事,你如何说不妥?”
“丰邑侯甚懂本王心思。”
赵祈佑哈哈笑道:“肃南伯不必替本王担忧。”
白翰文心中骂娘的心都有,这是替你担忧么?
“殿下,这盐铁诸事,向来讲究颇多,昔日曾有贸然变革者,引得各方震荡,终是草草收场,不可不察啊。”
白翰文这话说得暗藏机锋,看似为赵祈佑担忧,实则是告诉他,这盐不好动,王爷也不行。
“肃南伯此话差矣!”
姜远又接话道:“古有贤能破陈规,解民生之困,百姓传颂至今。
齐王此举,顺应天理民心,大势所趋之下,螳臂挡车恐非明智。”
姜远也不是善茬,意思是,你敢威胁王爷?你试试?
白翰文心中恼怒,这丰邑侯哪这么多此言差矣!
上次那刺客就是逃进了丰邑侯的封地,不但不将人交出来也就算了,还让人回来传话威胁他,这也便忍了。
今日在府中,吃着他的酒,看着他的美姬跳舞,算是诚意招待了,这狗东西还出言威胁他,真当他这个肃南伯是泥捏的了。
“哈哈,丰邑侯说得也有理。”
白翰文嘴上打着哈哈,心中却飞权衡利弊:“这齐王来势汹汹,背后定有倚仗,若直接反对,必得罪于他,可若不拦,我白家盐利堪忧,不如…”
白翰文眼珠又一转,道:“殿下有此爱民之心,末爵甚为敬佩。
末爵族中也有些许子弟在盐铁监干差事,如若殿下不嫌弃,殿下尽可差遣。”
坐于一旁的白锦泽连忙上前,道:“殿下,小生闲赋在家也无去处,对商贾一道颇有心得,如若殿下不弃,小生愿为殿下驱使。”
赵祈佑与姜远对视一眼,心中明了,这是要塞人进来。
说得好听,不就是为了那提炼之法么。
赵祈佑心中顿生不满,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原本还想拉拢一下白家,没想到白翰文却觊觎精盐提炼之法。
这盐业总司本就是赵祈佑为了挣些功绩,增加自己的砝码才搞的,这白翰文为了自己的利益,就敢算计他这个王爷,真是好胆。
“哈哈哈,肃南伯有心了。”
赵祈佑笑道:“你坐镇于肃南,产业繁多需要人手照看,本王怎可夺人之美。
本王已招募好人手,够用了。”
“不过。”
赵祈佑话锋一转:“本王的盐矿在肃宁县,本王在此做生意,还需肃南伯到时多多照应。
比如负责一下本王产业的安全问题。”
话说到此处,就无需多说了,赵祈佑的意思也很明显,若他的盐矿在白翰文的地盘上出了事,那就找他的麻烦。
赵祈佑当初来接收盐矿时,就调查得清清楚楚,肃宁有盐矿七座,两座大矿为官矿,其余五座小矿皆被白翰文暗中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