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生气,上官沅芷还是忍不住看着姜远和胖四在院子折腾,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似乎越来越看不懂姜远了。
姜远在燕安的那些不干人事的勾当,上官沅芷清清楚楚,人人都这么说的嘛,就是一个典型的纨绔。
但在这边关之地,她又见到了姜远的另一面。
平日里懒散无聊且又偷尖耍滑,说句话常常能把人气死。
可他对奴婢家丁又是极好,好得像亲生的兄弟姐妹一般。
大事上又毫不含糊,要么不出手,出手便是狠招,虽然上官重之私下里对上官沅芷说,那货就是个阴险狡诈之徒,且记要远离。
他却又常能弄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来,比如炼钢,比如精盐。
这俩样东西都是能改变国运之物,他就那般随随便便的弄出来了。
在围杀北突人时,指挥冷静安排的明明白白,若说这货胸无点墨不学无术,这谁信!
这货怕疼,但却又不怕死,硬生生的接下两箭,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以前姜远给上官沅芷的固有印象,不知不觉间渐渐模糊远去,若说姜远在燕安无恶不做,但现在上官沅芷却想不起来姜远具体干了哪些恶事。
对一个人的固有印象被打破后,认知开始改变,心里渐渐的觉得平日里与姜远打架吵闹斗嘴,渐渐变得有趣起来。
这种感觉让上官沅芷在不知不觉间,心态悄悄生了变化,等得她察觉时,才现好像有点晚了。
所以,她很生气。
气自己,也牵怒于姜远,于是,只要姜远一出声说话,她便要呛回去。
问题是,偏偏又说不过姜远,所以又常常被气得激动异常。
特别是她将要回京都燕安了,这种无名的火气更重。
“公子!
上官姐姐,道爷,胖四哥,开饭了!”
小茹已将饭桌摆好,呼唤声打断了上官沅芷的思绪。
大周的饮食习惯是每日两餐饭,只有姜远家才是每日三顿饭,中午要吃午饭已成了姜远等人的习惯。
几人围桌而坐,老道拿着酒壶摇了几摇,将最后的几滴酒倒入口中,喃喃自语:“可怜我这老东西,现在连口酒都喝不上了,都是些不孝的东西啊!”
上官沅芷则低着头用筷子将碗里的一块红烧肉插来插去的,也不言语。
胖四要看着灶火,勺了一大碗饭,把一盘肉直接倒了一半在碗里,抱着碗蹲在灶台边大口干饭,啥烦恼没有。
姜远看看这个又那看那个,总觉得今日这气氛不对,但哪不对又说不上来。
只有小茹是正常的,一个劲的给姜远夹菜倒汤,这丫头心思简单,只要公子的伤好起来了,她就是开心的。
“我要回去了,回燕安。”
上官沅芷低着头,声音几不可闻。
“啊?上官姐姐你要回燕安了呀?”
小茹闻听此言,眼中尽是不舍。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小茹早已把上官沅芷当成了亲姐姐,心中自然是不舍得。
“嗯,我爹已经来两封信了。”
上官沅芷咬着嘴唇道。
姜远往嘴里扔进一条青菜,道:“那多好,我想回去还回不去呢!
哪像你来去自由。”
上官沅芷瞪了一眼姜远:“吃你的饭!”
姜远笑道:“我看哪,是你爹要给你找婆家了,你看看你,这把镇国公急的哟…”
“闭嘴!”
上官沅芷猛的一拍桌子,怒瞪着姜远,就那般定定的看着,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
姜远被她看的心底毛,嘴上却是强硬:“干什么!
你这幅样子想咬人啊?!”
上官沅芷起身一脚将板凳踢飞,飞起的板凳砸在正在烧火干饭的胖四身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