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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赵无极。
也是法华大师。
赵无极面色沉静如水,似乎昨夜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声音洪亮地开口:“两位施主,如此兴师动众,不知何故扰我佛门清净?”
说完,他又念了声“阿弥陀佛”。
李清馨眉头紧锁,这人竟能镇定到如此地步,这份城府令人心惊。
张静初的视线钉在赵无极那双捻着念珠的手上。
指节分明,虎口处却有一层极淡的茧子,那绝不是常年敲击木鱼能留下的痕迹。
李清馨向前踏出半步,声音清冷,一字一顿:“赵无极,昨夜你潜入我府,意图行凶,这么快就忘了?”
张静初看向赵无极,恨意在胸中翻涌。
就是这个男人,一刀捅伤了自己的妹妹,险些要了她的命。
可他此刻这般云淡风轻,必然是备好了脱身之策,张静初眸子里闪过了一丝郑重。
李清馨的话音落下,周遭的僧众更是怒目而视,气氛剑拔弩张。
法华垂下眼帘,唇边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指间的念珠温润碰撞。
“女施主说笑了。”
他抬眼,眸底闪过一丝嘲弄,嘴上却十分郑重的说道。
“贫僧法华,在此寺修行已有二十载,并非施主口中的什么赵无极、赵有极。贫僧,法号法华!”
“赵无极,你罪证确凿,本捕头今日就是来拿你的!”
张静初冷喝道。
赵无极双手合十,神态庄严:“若说贫僧有罪,那确然是有罪的。”
张静初皱眉,不知他又在玩什么花样。
“贫僧每日晨钟时起,却偶有贪睡的念头!”
“过堂用斋,见饭食素淡,亦会生出贪嘴的想法!”
“听香客诉苦,听木鱼声声,时而也会因困倦而分神。”
“修禅二十年,心猿意马,时时懈怠。”
他声音平缓,却似乎很有道理。
“佛说,起心动念,皆是业障。贫僧修行不精,妄念丛生,这便是罪。”
李清馨冷笑出声:“大师真会避重就轻。我们说的罪,是杀人,是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