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打着背手,侧过头,落在了家丁惊恐万状的脸上。
“告诉你家老爷,他们不走了。”
邬堡之内,与外间的哀鸿遍野恍若两个世界。
庭院里,十几个仆人正手忙脚乱地穿梭,将一箱箱器物,一卷卷绸缎往外搬运。
“慢点!慢点!这可是前朝的官窑青瓷!”
一个身形微胖,穿着锦缎员外袍的周老爷,正捏着兰花指,尖声指挥着。
他眼尖,瞧见地上有搬运时洒落下的一些米粒,竟也顾不得体面,亲自蹲下身,伸出那养尊处优的手,一粒一粒地将米捡起,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老福!”他叫住一个路过的老仆,将掌心那捧米粒倒进老仆的衣兜。
“放回粮袋里去!一颗都不能浪费!”
一旁,另一位面相精明,山羊胡的李老爷看得眼角直抽。
心中暗骂这周扒皮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几颗米!
整个上午,他就看着这老伙计在地上摸索,生生凑出了这小半碗粮食!
“周兄,莫再管这些了!外头催得紧,咱们的东西装得如何了?”
李老爷压低了声音,脸上写满了焦躁。
周老爷这才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放心!你我两家的家当合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