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完整的夯土破屋里。
屋顶漏着风,寒气四溢,唯有中央一堆烧得正旺的篝火,带来些许暖意。
数十名最精锐的老卒,如同一尊尊沉默的雕像。
或倚在屋檐下,或靠着断墙,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他们的眼神,像狼一样幽深而危险。
破屋中央,一口从村民家里搜刮来的大铁锅正架在火上,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几块看不出是什么牲畜的白肉在汤中翻滚。
对于这些终日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乱兵而言,这已是难得的享受。
“杨爷!”
门外传来一声低喝,两名亲兵拖着一个形容枯槁,衣衫褴褛的村民,像拖一条死狗般拽了进来,扔在篝火旁。
那村民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抖如筛糠,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呜呜声。
“审过了,还有口气,能说话。”
杨承祖正就着火光,看一封早已泛黄的信件,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这里,可是安平村?”
那村民被篝火的热气一熏,又被杨承祖那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一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磕头如捣蒜。
“是!军爷,这里就是安平村地界……”
“村里,可有乡勇?”杨承祖终于放下了信件,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