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峰看着暗盟的人离开,自己也开车离去。
西郊这边也有一个古玩市场,楚峰好久没有来过。
他打算过去碰碰运气,同时散散心。
上午,西郊古玩市场开始热闹起来。
地摊前,从来不缺想要捡漏的玩家,也不缺摊主吹嘘的话术。
楚峰闲庭信步,目光随意地从一个个地摊上扫过。
金石玉器,大多只是一眼带过,略微停留便失去了兴趣。
赝品、普货、残器、做旧的工艺品,占了市场里的九成。
即便有了透视之能,捡漏也并非易事。
正当楚峰准备穿过地摊区,往市场内部的商铺走去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老板!求求你了,把那两万块工钱给我吧!我老婆还在医院等着这钱交医药费呢?”
一个带着哭腔的年轻声音,充满了哀求。
楚峰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只见一家挂着“宝缘斋”牌匾的店铺门口,围着一小圈人。
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穿着沾满灰浆的旧工装,正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他面色黝黑,是常年风吹日晒的痕迹,此刻因激动与屈辱,涨得通红。
他不停地对着店门方向作揖,额头甚至已经磕碰上了地上的灰尘。
店门口,站着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穿着西服,脖子上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闪闪发光。
他恶狠狠地瞪着跪地讨薪的年轻人,语气不屑。
“你老婆住院关我什么事!”
“别他妈天天来烦我。
我告诉你,工程没验收,就没钱!
再在这里胡搅蛮缠,信不信我叫人把你腿打断?”
这中年老板名叫吴鹏飞,是个包工头。
其实工程款早就下来了,他就是想克扣工钱,不愿给。
“吴老板,你不能这样啊,我跟你干了半年,那是我的血汗钱啊,求求你了,发发慈悲吧。”年轻人哭丧着脸,语气绝望,仍不断哀求。
可他越是哀求,吴老板就越是嚣张。
若他想给,早就给了,何至于拖延半年。
“赶紧滚!别挡着我道,我还有三百万的工程要谈,没时间跟你墨迹!”
小伙不肯,死死抱住吴老板的小腿,不肯松手。
周围有人看不过去,低声议论着。
“这也太欺负人了……”
“两万块,不多,这老板脖子上的金链子都不止两万……”
“唉,这年头,要债的是孙子,欠债的是大爷……”
楚峰对这一幕司空见惯。
他虽替年轻人感到不值,却也瞧不起这动辄下跪的举动。
好端端的男子汉,做人要有骨气,为了钱就放弃尊严,实在不该。
若换作是他,哪怕钱不要了,也要让这老板吃点苦头。
即便不拿刀,也要找机会敲他记闷棍!
哎,无奈,有时竟是这和谐社会,纵容了某些人的无法无天。
吴老板见众人议论,非但不觉丢人,反而更加恼怒。
他怒视着讨薪的年轻男子:“松手!再不松手,别怪我给你开个瓢!老子就是拿去喂狗,也不会给你这穷鬼一分钱!”
话音未落,他竟真从地上随手捡起一个玻璃瓶,砸向小伙头顶!
小伙吓得一缩脖子,抬手一挡。
“嘭”的一声闷响,玻璃瓶直接砸在手面上,碎渣四溅。
年轻人的手背立刻红肿起来。
他疼得闷哼一声,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混着脸上灰尘,留下两道泥痕。
小伙一咬牙,猛地站起,脸色通红,说话带了几分狠劲。
“吴老板,你别逼我,不然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