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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间云雾散尽,连绳的身影已然无踪,唯有一捆粗糙的麻绳跌落在地。
众人呆立当场,被这诡谲景象惊得说不出话,随即有人察觉异样,上前查看,发现那些断裂的肢体竟是稻草扎成的假货。
“怎么回事?”
“假人?那他人呢?”四周响起惊疑的议论。
无人注意到,那名青年已无声无息地倒在他们背后,浑身,气息全无。
洛阳,大明府。
通合钱庄内。
肥油陈踱进账房,从书案暗格中抽出一册簿子。
这不是寻常账本,与钱庄毫无干系,乃是黑石组织的密录,记载着不可告人的交易细目。
若此物外流,必将掀起滔天波澜。
肥油陈谨慎地翻开账册,蘸墨执笔。
依照今日所得消息,他将最新条目逐行添入。
“徐州太守,银十五万两。”
写完一行,他略作停顿。
案角搁着漆木鸟笼,里头关着只通体雪白的雀儿。
肥油陈搁下情报纸条,以笔毫轻逗雀鸟,听着清脆鸣叫,不禁展颜。
恰如雷彬嗜面如命,饲鸟逗禽正是肥油陈平生至乐。
戏鸟片刻,他重新蘸墨,继续录写。
“杭州知府,银……”
笔尖忽顿,肥油陈神色骤变,猛地抬眼望向门外。
嗖——
一道银芒破空而至,直取笼中白雀!
虽退隐多年,肥油陈身手未衰,双指如钳,瞬息夹住来袭飞针。
他抽剑出鞘,周身戒备。
账房外响起带着异乡腔调的男声:“功夫倒没撂下。”
门帘掀起,粗布衣裳的雷彬大步踏入。
见是旧识,肥油陈剑锋垂地,神情却未缓和:“来得倒早。”
雷彬浑不在意对方冷脸,径自走到鸟笼前,伸手戳弄雀鸟:“这扁毛畜生竟还活着?”
“混账!”肥油陈勃然变色,齿缝里迸出杀意,“再碰它,老子剁了你的手!”
昔日的阴冷气息再度浮现,此刻的油坊老板俨然变回了当年那个冷血。
雷彬头也不回:“吓唬谁呢?你这把老骨头多少年没沾血了?”
肥油陈一时语塞。
他终究没能举剑,只重重冷哼:“少废话,离我的鸟远点。”
雷彬撇撇嘴,甩袖落座,拎起茶壶自斟自饮。
雷彬连灌半壶茶水,才开口问道:"这么着急用千里火召我们回来,到底出了什么事?莫非是找到细雨了?"
被雷彬顶撞过的肥油陈懒得搭理他,随口应付:"时辰尚早,等人都到齐了再说吧。"
雷彬撇撇嘴不再追问,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肥油陈权当他不存在,自顾自逗弄着笼中鸟,手边账册翻得哗哗作响。
约莫一炷香后,门外传来踉跄的脚步声。屋内两人同时抬头望向门帘,只见彩戏师连绳穿着戏袍晃了进来。
"哟,雷老弟来得倒早。"彩戏师笑呵呵地转向肥油陈,"陈掌柜,好久不见,要不整两盅?"
肥油陈摆摆手:"改日吧,帮里还有一堆破事等着处理。"
"哦?"彩戏师来了兴致,"到底什么大事要召集大伙?转轮王人呢?"
肥油陈瞟了眼雷彬,脸上堆着假笑:"具体的等帮主来了自然知晓。"
彩戏师识趣地不再追问,学着雷彬的样子靠在椅子上假寐。忽然门帘又被掀开,三人同时望去,只见青衣飘飘的细雨迈步而入。
雷彬和彩戏师瞬间弹起身子。雷彬的手指已摸到衣襟暗袋里的飞针,彩戏师则按住了腰间的双刀。整个黑石组织里,就数细雨的剑最快最狠。
"别紧张。"肥油陈打着圆场。两人这才注意到细雨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