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村长其实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传了这话,于是对着温行之道:“官爷,我现在去把村里人都召集到祠堂,今晚一定交出那个第一个传话的人。”
“行,那我们就去祠堂等你们。”
温行之的话一落,压着村民的护卫就松了手。
周村长站了起来,其他人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们现在都去通知村里的男女老少,全部到祠堂集合,一个人也不能少。”
周村子把话刚说了出去,村民们就立马往四处散去,只听见原本寂静的夜晚,在一声声敲门声中变得热闹起来。
而祠堂这边原本零星的亮着几盏灯,如今村里的人都聚集在这里,管事的把灯全部都点亮了。
温行之和陆绾绾做在正厅的一侧,周大此刻站在中间位置,众人越聚越多,有一些脸上还带着朦胧的睡意。
“村长,这大半夜把我们叫出来,是出什么大事了?”
周村长见人都来齐了,这才大声说:“乡亲们,大家都安静一下,突然招大家来是想问问,村里最近一直在说陆将军贪污了军需这件事情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说话。
“周山媳妇,我可清楚的记得是你和我家媳妇说的这事。”周村长见没人起头,自己先说了。
被点到名的周山媳妇脸上一惊,连忙摆手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日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我听到周诚他媳妇说的。”
周诚也是今晚准备去偷军需的其中一人,他媳妇此刻都被吓的脸都白了。
“媳妇,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周诚从人群中把媳妇拉了出来。
周诚媳妇差点没站稳,还是周诚扶着她,她这才稳住了心神。
“前几日,有个男童带着家仆路过我们村,他给了我一些铜板说是让我借点水给他们喝一口,我见有这么好的事情,便赶紧去打水给他们喝,他们在喝的时候,便听他们神神秘秘的说陆将军贪污了军需,全部换了银子,私自吞下了。”
陆绾绾和温行之听完以后脸上一沉,周诚媳妇口中的那个“男童”,直觉告诉她就是陆辞月。
“说的那个男童,是不是他?”陆绾绾从腰间取出一张画像。
“是他,就是他,那日他穿着十分华丽,我清楚的记着这张脸。”周诚媳妇盯着画像看了片刻,突然点头如捣蒜,“他还说自己逃出来军营来,就是因为亲眼看见陆将军做了贪污的事情。”
竟然还真是陆辞月!
“她说的这些话全部都是胡编乱造!”陆绾绾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对着众人大声说道。
“各位,陆大人贪污之事若是真的,朝廷怎么可能还会派我们来送军需,再退一步说,军营离李家村这么近,想必大家也都有认识的军中士兵,除了那个冒充的从军中出来的男童外,还有其他士兵说起这事吗?”
这话就像一块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水面。
卖杂货的小伙子搓着冻得发僵的手小声道:“俺俺前儿还跟营里的王小哥聊过,他只说天冷得握不住枪,从没提过将军贪东西”
旁边几个村民也跟着点头,语气里满是愧疚:“是啊,俺们咋就信了个外人的话,没问问熟人呢?”
陆绾绾见他们开始议论,又接着道:“陆将军真的贪图享乐,以他多年的战功,完全可以不用边疆吃这苦。”
“姑娘说的是!”刚从镇上回来的周二哥突然开口,“俺在镇上听说书先生讲过陆将军的事,说他当年带三百人挡了北狄两千骑兵,自己中了三箭都没退,这样的人,咋会是贪官?”
祠堂里的议论声渐渐变了调,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