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话,也变得简短、敷衍,甚至前言不搭后语。孔溪俨更是如坐针毡,背上的荆条虽已解下,但留下的刺痛感和方才的屈辱让他精神萎靡,只低着头,盯着自己靴尖上的泥点发呆。
林不浪与周幺交换了一个极快、极深沉的眼神。
周幺眉头微蹙,放在膝上的大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林不浪面上依旧带着得体的浅笑,心中却如绷紧的弓弦。
孔鹤臣这老狐狸,显然是在耗时辰!
他在等,等那个所谓的“施针完毕”,或者等行辕内部露出破绽!
将近半个时辰过去了,每一息都漫长如年。
正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茶卮偶尔碰撞的轻响和窗外竹叶沙沙的摇曳声。
终于,孔鹤臣放下茶卮,那清脆的磕碰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抬起头,脸上重新堆起浓浓的关切,目光灼灼地看向林不浪,声音也提高了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
“林副使,这都快半个时辰了!方会首妙手回春,施针也该结束了吧?”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变得忧心忡忡道:“苏大人这病......究竟如何了?若真是沉疴难起,孔某心中实在难安!不如......孔某这就入宫一趟,向天子陈情!请天子务必派遣太医署最精干的御医前来,为苏大人会诊!苏大人乃朝廷股肱,万金之躯,岂能耽搁?林副使,你看如何?”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已将苏凌的安危置于自身之上,但那“入宫请旨”几个字,却如同锋利的匕首,暗藏着逼迫与威胁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