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命签,那便是要用命去做的事情。
不是所有中命签者都能十分顺利的杀掉县令,饶是顺利杀掉县令,未能及时逃跑,被其爪牙乱刀砍死的弟兄也大有人在。
若不能,那就再抽。
此事并不轻易,总之每个人去之前,都含着滔天的恨意,做好万全准备
探查起居,绕过守卫,甚至出门前还会将脸划花,以免祸及家人。
而他如今,既不知生何事,也不如熟悉永嘉一样熟悉瑞安地形,熟悉瑞安县令的起居与位置,他一个人怎么去杀县令?
楚阿雄的神色一等一的茫然,可却连他自己都没现——
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拒绝,而是已经本能思考落实此事的可能性。
面前之人的神色被余幼嘉瞧在眼里,这回,她的唇角总算是露出些许笑意:
“瑞安地处江口,毗邻崇安平阳,本也算鱼米之乡,却因朝廷官府始终不曾花银钱重修堤坝,而年年洪涝,无洪时积水也时不时漫过小腿肚,百姓苦不堪言。”
“外面的客商大多不愿意往瑞安去,平阳军行军也厌弃瑞安无用,选择绕过那处洼地不过,我想要那块地。”
最后六字轻飘飘落地,一时惊起千层浪。
莫说是楚阿雄面露惊骇,连余幼嘉身旁的二娘都细看了自家妹子一眼。
余幼嘉在高堂之上缓慢踱着步,思路慢慢清晰——
天下万物,能者得之。
旁人都不想要那块地,觉得是什么烫手山芋,可她偏不一样。
民生,百姓,她料理起来易如反掌。
况且,瑞安此处又与平阳有一小部分的接壤。
如今人人都说平阳王势如破竹,可她若是取下此地,并入崇安,未必没有反扼平阳往外通路的那天
余幼嘉思绪已成,顿住步子,看向地下的楚阿雄道:
“那处年年洪灾,无论是官兵和百姓都要比其他地方少上一截,官府还从百姓田里挖土夯实县衙的地基,坐成享乐,未必没有积怨。”
“你只管先一去一趟,若实在觉得苦手,也不必动手,回来将那处的细则告知于本官亦可。”
若不动手,只是探查,那确实也不算是十分难。
楚阿雄心中一松,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