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许他能……”
话未说完,马神婆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昏死过去。
王寡妇手忙脚乱地掐人中、灌热水,好半天才把马神婆救醒。老太婆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快走!莫要连累老婆子折寿……”
出了茅屋,王寡妇两腿发软。她看着手中焦黑的桃木符,又看看一脸茫然的洪浩,心里直打鼓——这到底是捡了个贵人,还是请了尊瘟神?
“姐,还去青云观吗?”洪浩问道。
王寡妇一咬牙:“去!既然马仙姑指了路,咱们就走一趟!”
……
夕阳西沉,张瞎子慢悠悠地收拾着卦摊。他摸索着从竹竿上取下“摸骨神算”的破布幡,小心卷好。嘴角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五两银子……”他忍不住又摸了摸腰间硬邦邦的银锭,笑得满脸褶子都挤在了一起,“够喝半年上好的陈年佳酿了。”
张瞎子的家在镇子西头,要过一座年久失修的小石桥。桥下溪水湍急,平日里少有人走。
“老瞎子,站住!把银子交出来。”
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张瞎子浑身一颤,探路的竹杖“啪嗒”掉在地上。
“好汉饶命……我一个穷算命的,哪有银子……”他哆哆嗦嗦地转身,浑浊的眼珠无神地转动着,“小老儿身上就几个铜板……”
一个太阳穴贴着膏药的无赖汉提着根木棍,狞笑着逼近:“装什么装?老子亲眼看见那寡妇给了你五两银子!”
原来此人却是镇上有名的泼皮无赖王大锤,先前洪浩在赌摊耍钱赢了许多,他一直看热闹,起了觊觎之心。后来见一群打手都不是洪浩对手,又惊又怕,却兀自不死心,只暗暗小心观察。
待到后来瞧见王寡妇给了张瞎子一锭银子,心中狂喜,暗忖:“难怪一早出门就眼皮子跳的厉害,合该老子发财……对付不了那愣小子,还对付不了你一个老瞎子么。”
打定主意,就按捺住心中焦躁,只等张瞎子天黑收摊,在后一路尾随。
看见张瞎子要过桥,顿时有了主意——夺了银子,再把老瞎子推到桥下淹死,这一桩买卖便做得天衣无缝。毕竟一个老瞎子失足落水再正常不过。
张瞎子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大爷明鉴啊……那银子……那银子是小老儿的棺材本……\"
看起来张瞎子也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儿,死到临头还不肯爽利交出银子。
“啊呸!”王大锤一脚踹翻张瞎子,“少跟老子装可怜!”他弯腰去摸张瞎子的衣襟,“把银子交出来!老子饶你不死。”
张瞎子蜷缩在地上,双手死死护着胸口:“大爷行行好……小老儿就这点……”
\"找死!\"王大锤抡起木棍,狠狠砸在张瞎子背上。
“啊!”张瞎子惨叫一声,滚到桥边。他的破包袱散开,几枚铜钱滚落桥下。
王大锤啐了一口:“狗日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一把揪住干瘦如秧鸡的张瞎子,“最后问一遍,银子在哪?”
张瞎子抖如筛糠,手指颤巍巍地指向胸口:\"在...在这里...\"
王大锤狞笑着伸手去掏,却摸了个空。他脸色一变:“老东西敢耍我?”
“在……在鞋底……”张瞎子缩着脖子,“小老儿怕被人抢……”
王大锤半信半疑地脱下张瞎子的破布鞋,果然摸到一个硬物。他大喜过望,正要取出——
“砰!”
一声闷响,王大锤突然飞了出去,重重摔倒桥上。他惊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缓缓站起的张瞎子。
“你……”
张瞎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叹了口气:“何必逼我呢……”他弯腰捡起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