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无光,布满了斑驳的铁锈和陈年泥迹,靠近剑格处甚至有几处细小的崩口。剑柄是最普通的粗木裹着破布条,整个看上去与其说是兵器,不如说更像一根烧火棍或废弃的铁条。
这……这是我……”修士喘息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漏风般的嘶响,“三年前……在一处小镇集市的铁匠铺……花了足足二十两银子买的!”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将铁剑往前一甩,铁剑“哐当”一声掉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一种特有的沉闷声响,不像精铁,倒像重物。“抵……抵二十两诊金……求求你们……救我一命!”
王寡妇看着地上那把黑黢黢、锈迹斑斑的铁剑,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剑在她眼里,别说二十两,就是二两银子都不值!拿去当铺,怕不是连几十个铜板都换不来,还白白惹一身晦气!
但她毕竟是心地善良的山里人,先前那群妇人七嘴八舌,她心中便已然松动,不过是知道怪医老头脾性,不敢惹恼他这个财神爷。
虽讲是一根破铁条,但总也是一个借坡下驴的由头,当下便打定了主意。
“老先生,”王寡妇像是想起什么,“火生时常要去乡下收药材,有把剑防防身也好。这破剑……这破剑就当抵了诊金!亏就亏吧!就当……就当给火生积点阴德了!”她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也顺便堵住悠悠众口。”
老头笑道:“这铁棍怕是防不了山贼,只能防防狗。罢了……既然你想要给小兄弟,我也不能拂了掌柜的面子,那就勉为其难,救上一救。”
王寡妇听老头松了口,当即教两个伙计把满身血污的年轻修士抬去后院,老头也对一众妇人讲,“这个救治要花些时辰和力气,你们明日再来。”旋即也去了后院。
“火生,你出来一下。”王寡妇瞧着地上的铁剑,想要叫洪浩收捡好。
洪浩应声掀开帘子,手里还沾着些药渣,眼神依旧带着点惯常的茫然:“姐,啥事?”
王寡妇正要指着地上铁剑说话的当儿。
“赤霄宗办事,滚开!都滚开!”
一声粗暴的厉喝如同炸雷般在民和堂门口响起!
原本在门口探头探脑、惊魂未定的妇人们如同受惊的鸟雀,尖叫着四散奔逃!两道青色的人影带着凌厉的煞气,如同疾风般闯入铺内!正是先前追杀那年轻修士的赤霄宗弟子。
后院的怪医老头早已知晓,正欲出来,刚踏出一步,却停了下来思忖片刻,突然露出一个油滑的贼笑,不再理会大堂的动静。
这两名弟子气息也有些急促,但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带着一股属于修士惯有的居高临下,倨傲和毫不掩饰的杀意!他们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一眼瞧见地上那滩尚未干涸的暗红血迹和旁边那把黑黢黢的铁剑。
“人呢?!”其中一个修士一步踏前,带着炼气期修士特有的灵力威压,虽然不强,却足以让普通人心惊胆战,“那个受伤的贼子!藏哪儿去了?!”
王寡妇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和两人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势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撞在柜台上。
洪浩却上前一步,将王寡妇挡在身后,“你们要作甚?若不抓药,还请离开。”
原来这赤霄宗,就是在青云观,被洪浩活活气死的玄诚道长,花重金求来一道火龙紫符的赤霄宗。好巧不巧,也是一个耍火为主的宗门。
问话那修士眼中戾气一闪:“作甚?自然是拿人!区区凡夫,也敢阻拦仙门办事!”他此刻见一个毫无灵力波动的男子也敢挡路,勃然大怒。
话音未落,他右手五指猛地一撮,指尖瞬间腾起一团拳头大小、炽热滚烫的橘红色火球!火焰跳跃,散发出灼人的热浪,正是赤霄宗最基础的入门法术——火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