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0江南雨落(2 / 7)

染霜的声音微哑,“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赵峥起身时,目光死死锁着她腰间的铜印,喉结滚了许久,才颤声开口:“娘娘腰间这枚印……是将军十八岁从军时,风老侯爷亲手刻的吧?当年将军总说,这印在,风家的魂就不会散,北疆的防线就不会破。”

    “是。”风染霜抬手摸了摸铜印,眼底泛着柔意,“兄长走后,我日日带着它,就像他还在我身边一样。今日叫各位来,一是想看看大家过得好不好,二是想问问,当年兄长在军中留的那些练兵之法,各位还记着吗?”

    这话刚落,校场上的将士瞬间红了眼。一名年轻校尉往前迈了半步,朗声道:“娘娘放心!将军编的《戍边要略》,末将等夜夜揣在怀里读,连家中小子都能背得滚瓜烂熟!当年将军说,北疆的防线不靠城墙,靠的是将士的骨头、百姓的信任,这话末将记了五年,刻在心里没敢忘!”

    风染霜心中一暖,转身示意青禾将热茶端来。茶盏分到将士手中,温热的茶香混着寒气散开,勾得旧事翻涌。赵峥捧着茶盏,望着杯中沉浮的茶叶,轻声道:“当年将军在野狼谷被困三日,粮草断了两天,却死活不让我们动百姓送的粮。他说,百姓的粮是汗珠摔八瓣换的,我们是守军,不能抢百姓的活路。最后还是将军带着我们,趁夜绕到蛮族粮仓后,拼着伤了七人才解了围……”

    将士们围着她,你一言我一语地讲着旧事:有风雪夜里将军替士兵暖靴的暖,有胜仗后将军分赏给弟兄的酒,也有行军时将军教小兵识草药的细。风染霜静静听着,偶尔插两句兄长在家的模样——说他小时候爬树掏鸟窝,被父亲罚抄三十遍家训;说他第一次领兵出征前,偷偷给母亲塞了块绣歪了的平安符,针脚乱得像麻,却让母亲哭了半宿。

    校场上的气氛渐渐从沉郁转为温热,直到日头西斜,把将士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风染霜才缓缓开口:“各位都是北疆的功臣,也是风家的恩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