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往前半步,身影将她笼罩些许,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那我换种问法。”
“软软,现在你眼里,能看到我了吗?”
他声音沉下去,褪去一贯的风流倜傥,难得透出几分认真。
“不是老同学,只是一个男人。”
苏软眉心微蹙。
“沈聿……”
“先听我说完。”
他打断她,目光锁着她,不容回避。
“软软,港岛的月色很美。”
“但我想带你去看的是凌晨三点的维港货船,是南丫岛渔民刚捞上来的虾,还有赛马日跑马沸腾的人潮。”
“我想带你去看看我长大的地方,想让你认识一个,完完整整的我。”
“我不逼你立刻答复。”
他最后道,眼神诚挚。
“只求你,别一口回绝。”
“把我放进你的考虑范围内,嗯?”
这番表白,高级又不失温度,风流却不见轻佻。
他将姿态放得足够低,却又带着世家子弟固有的底气与自信。
夜风送来只言片语,落进晏听南的耳朵里。
他扯了下嘴角,喉间不禁滚出一声嗤笑。
他的软软,还真是抢手。
前有疯狗悔不当初,后有豺狼虎视眈眈。
防完儿子防她同学。
防不胜防。
他晏听南活了三十二年,头一回尝到这种被人四面挖墙脚的滋味。
荒谬,又有点想杀人。
沈聿。
港岛沈家的独子,苏软的大学同学。
家世相当,相貌出众,风趣体贴。
确实是个碍眼的对手。
可惜。
棋差一招。
晏听南深吸一口冰冷的夜气,将那股破笼而出的占有欲强行压回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