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心脏骤然缩紧,泛起陈年的涩。
怎么会不记得。
大二那年,她听说这套画册即将绝版,全球限量三百套。
她托遍海外关系,都求而不得。
最后只能红着眼圈去求晏昀野,心想只要他去向晏听南开口。
晏听南会帮他处理这件小事的。
那时他一门心思扑在温晚菀身上,闻言只漫不经心弹了弹烟灰。
“一套破画册,也值得你急赤白脸?”
“等着,有空帮你问问。”
她等了又等。
等到画册彻底绝版,等到拍卖行最后一套成交。
他始终没问到。
那点卑微的期盼,和那个冬天的雪一样,无声化在了泥里。
如今这套她曾求而不得的梦,就躺在他手里。
带着拍卖行的火漆印,崭新得像在嘲笑她当年那份廉价的心意。
苏软目光从函盒缓缓移到他脸上。
曾经求而不得的,如今他亲手奉上。
却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在过往那个卑微的自己脸上。
她忽然觉得可笑。
“难为晏少还记得。”
苏软伸出手,手指掠过冰凉的盒面。
然后,轻轻推了回去。
“不必了。”
“大学时得不到的东西,现在得到了,也没意思。”
“就像人一样,过了那个时机,再捧到眼前,也只觉得多余。”
她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却像细针,扎得晏昀野心脏猛地一缩。
“软软,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
苏软回头,目光清凌凌落在他脸上。
“不讨厌。”
“只是无感。”
六个字,像冰锥,扎得晏昀野血色尽褪。
他攥紧拳,喉结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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