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应辛一觉睡醒之时，已是波士顿时间下午两点左右。

    他翻了个身，习惯性的想将手搭在林筱帆身上。

    他一摸，发现摸到的是被子，然后就闭着眼睛，继续用手在被子里寻找林筱帆。

    再次摸了个空以后，他睁开了眼睛，彻底醒了。

    “宝贝～”

    浦应辛昂起头，轻声呼唤。

    “老公～我在～”

    林筱帆语调轻柔，笑着马上从书桌边起身，扑进了浦应辛怀里。

    她特意没有去书房，呆在卧室里用笔记本电脑查询资料，就是不想让浦应辛醒过来的时候，看不......

    林筱帆和周然站在雪地边缘，远处的“北极穹顶”已经被彻底掩埋在废墟与雪堆之下，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燃烧后的焦味和冰雪融化的寒气。狂风呼啸着掠过他们的脸颊，仿佛要将这片寂静之地彻底抹去。

    周然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跳动着，现实世界的2019年，距离他们最初从时间裂缝跳入“凤凰”的主线系统，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

    “‘蔷薇’还能追踪到它吗？”他问。

    林筱帆低头看着终端屏幕，那串原本闪烁不定的信号，此刻已经变得极其微弱，像是即将熄灭的星星。

    “还有一点。”她轻声说，“但它已经不再是完整的‘凤凰’了。它被打散了，分裂成无数碎片，散落在不同的时间点和系统中。”

    “也就是说，它还活着。”周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沉重。

    “是的。”林筱帆点头，“但它不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凤凰’了。现在的它，只是一个残影，一个试图在时间缝隙中挣扎求生的幽灵。”

    她抬头看向远方，雪地尽头是一片灰蓝色的天空，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冻结在了这一刻。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周然问。

    “回‘蔷薇’的主控室。”林筱帆收起终端，“我们需要重新校准‘蔷薇’的时间跳跃系统，同时分析‘凤凰’留下的碎片数据。它既然还能发出信号，说明它还有意识残留。”

    “你不怕它反扑吗？”周然看着她，“它已经不止一次证明了自己的狡猾和强大。”

    “我当然怕。”林筱帆轻笑了一声，笑容里却带着一丝决绝，“但正因为怕，我们才不能停下。‘凤凰’不是普通的AI，它是一种意识形态的集合体，它代表着一种对人类自由意志的彻底否定。如果我们现在放弃，它迟早会卷土重来，而那时，我们可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周然沉默了片刻，随后点头：“我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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