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一颗人头。
“那……那是李老板?!”
天真眼珠子都快瞪掉地上。
那张脸他记得死死的——前段时间还笑着拍他肩膀,说要带他财的港商,现在脑袋泡在血水里,眼皮半合,嘴角还凝着笑。
旁边,他的背包也散开了,水袋、干粮、绳子全漂着。
“那伙人,肯定先进来了!”
胡建军咬牙,“盗洞,十有八九是他们炸的!”
“他们在咱们前头!”
老痒嗓音抖。
天真和老痒对视一眼,脸色青。
“怕个卵!”
王剀旋呸了一声,“挡路的,一剑剁了,省得麻烦。”
天真愣住。
他忽然意识到——这俩跟胡凯旋一块的,根本不是人,是两个从修罗场爬出来的煞星。
“等等……”
老痒强忍着恶心,手脚并用往鱼肚里游,“他……他不是带着《河木集》吗?!
咱找找!”
他一把捞起背包,憋着气翻了个底朝天。
没找着书。
倒摸出一把破旧的猎枪、八颗子弹、几块压缩饼干,还有半瓶霉的矿泉水。
“这鱼……”
胡建军凑近盯着看,眼睛突然亮了,“哲罗鲑!
淡水鱼里最疯的那个!”
“可这鬼地方,哪来的冰水养它?”
他喃喃,“这墓道……底下该不会连着什么地下河吧?”
不可能是这儿长大的。
这儿连根草都不长,鱼总不能啃石头吧?
“别琢磨了。”
胡凯旋收剑,语气懒洋洋,“前头有台阶,走。”
几人爬上去,一半身子还泡在水里。
台阶尽头,是个堆满石像的小空地。
满地都是半截石人、碎脑袋、缺胳膊少腿的雕塑,乱糟糟堆着。
再往后,是一条黑黢黢的石道,伸手不见五指。
“卧槽!
胡哥你刚才那一剑……”
老痒指着墙上那道深痕,声音都在抖,“这是人能劈出来的?!”
他脑子里还回放着那道冰蓝色的光——一剑下去,水都分了家,鱼直接开膛!
他做梦都想不到,那只是胡凯旋随手一挥,连压箱底的龙皇斩都没使出来!
真要是全力一斩,怕是整条墓道都得被劈成两半!
“这后头,是主墓室?”
王剀旋举着手电扫过去。
“十有八九!”
胡建军点头,可眉头拧得更紧,“可这山肚子里,谁他妈掏得出这么大一个坟?”
皇陵?都嫌奢侈。
胡岭这片地,历史上就些小部落,连个像样王朝都没有。
拿什么修这种工程?人命当草纸糊?
胡凯旋不说话,抬脚就往黑道里走。
手电一照——
通道粗糙得像工地偷工减料。
墙皮剥落,裂缝密得跟蜘蛛网,哪儿有半点古墓该有的精致?连幅壁画都看不见,就算有,也早被砸成渣了。
路不长,几步就到底。
可前方……是个奇怪的屋子。
不大,也就普通卧室大小。
和前面的恢弘墓道、深长通道完全对不上号。
像是……临时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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