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苏秀兰意料,周景明只是将她拉进去,一把推到土床边,又往她之前的铺位上扔了一床褥子,然后转身嘭地关上木门,插上门闩,往土灶里加了几个耐烧的爬山松木头疙瘩,就自顾自地上了土床。
临躺下之际,他将双管猎枪放在身旁,把手电关了,说了一句:“山里就这条件,赶紧睡觉,明天一早起来做饭。”
说完,他裹好褥子,躺下去就没了动静。
黑乎乎的地窝子里,就只有土灶里火苗被烟囱抽动发出的呼呼声和门外金旺抓挠门板的嗤啦声。
苏秀兰站在土床边,只觉得自己心脏砰砰狂跳,刚刚她都以为自己会被……
过了好一会儿,周景明都已经起了鼾声了,她才真正放松下来,在土床上坐下。
这间地窝子是最大的一个,土床上睡七八个人都没问题。
她知道周景明话里的意思,能让她住进这地窝子,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难不成跟其他糙老爷们挤别的地窝子或是帐篷?
她也清楚,周景明让她跟着住里边,其实是对她的一种保护,要是让她一个人住里面,面对这么一大帮子糙老爷们,她也未必敢住。
想明白这些后,她轻手轻脚地将周景明扔在土床上的褥子在角落里铺开,自己也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蜷缩在褥子里,一动都不敢动,努力去想着赶紧睡着。
睡着了就不会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可越是想将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出去,她心里就越乱,越乱就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就越是乱想,仿佛陷入一个死循环,无始无终。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却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
周景明在她屁股上踹了一脚。
那一脚挺重,隔着褥子都能隐隐感觉到有些疼痛。
她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有些发懵地朝周景明看去,见他翻身下床,穿戴好以后,拉开门就出去了。
跟着他一起离开的还有一人,从声音上她听出来是武阳。
透过地窝子顶上那块透明的塑料布,能看到天空只有微光,还没有亮,也不知道两人这么早出去是干什么。
苏秀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先是蹙了蹙眉头,跟着又是一阵羞赧。
她知道周景明这是叫她起床了,也不敢耽搁,掀开被子下床,昨天晚上本就是和衣而睡,只要穿了鞋子就行。
胡乱地用五指钉耙整理了一下头发,她匆匆钻出地窝子。
到了外面,陡然袭来的冷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