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是五杆枪,尽管躁动,却没什么人追出来。
那几人没有朝着周景明和武阳所在的地方跑上来,他们往林子里爬上去一段,在一处林间空地,回望着下方,见没有人追来,其中一人心有余悸地说:“刚才我跳上地窝子,那一枪差点没崩到我。”
另一人也好不到哪里:“这地窝子里的人是硬茬啊,也是真能缩,他们扔出来的火球,我闻着一股子煤油味,是浇了煤油的被子,那枪一通乱打……妈的,真想一把火点了他们的地窝子。”
又有一人心有恍然:“对啊,没想起来,刚才要是把那些火弄回去,地窝子很快就会被点着,看他们还怎么缩在里面……”
“别几把扯淡了……那要干到什么时候,周围那么多人,真当他们吃素的啊?”
为首那人冷哼了一声。
有人不以为然:“怕什么,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头儿,你看他们好像没打算追来,要不,再往上走走?”
“不是,你们真当这是游山玩水呢?妈的,那么大动静了,还能不能干,你们心里就没点逼数啊,谁特么不想活了尽管去,老子不拦着……”
领头的骂骂咧咧低吼了几句,提着枪继续往山林里钻。
其余四人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跟上。
周景明和武阳自然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只是看着河滩上那些打着手电到处乱晃的淘金客,心里挺失望的。
他颇有感叹地说:“这就是人心啊,畏畏缩缩的,只顾着自己,都已经这样了,也出不来一个挑头的,活该被人抢。”
但转念一想,周景明又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太早了些。
真正说起来,前些年淘金,大环境限制,能来山里淘金的,只是少数。
那时候没那么复杂。
大量淘金客涌来,是开放淘金禁令以后,真正说起来,现在只是淘金热的初始阶段,还没到真正火热的时候。
也正是因为各种抢占地盘、抢夺金子之类的事情频频发生,这才让淘金河谷的情况越来越凶险,越来越复杂。
有经验的淘金客才真正意识到,只有抱团,才能在淘金河谷勉强寻得一处安稳之地。
但抱团,就得有领头的。
于是积攒起一定垫本的淘金客或金把头,渐渐做大,成了金老板,手底下几十、几百号人。
也有些金把头,联络同一个地方的其他把头,组成一伙,这才有了之后的甘州帮、豫州帮、湘帮……借此来抵御风险。
但这些金把头,又各怀异心,相当松散,层次比起那些一手把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