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惨烈。
谢长安身躯微震,心头霎时炸开,热血涌上眼眶。
最终,悉数归于一声长叹。
她睫毛微颤,想说什么,又觉得再多言语也是枉然。
言至于此,前因后果已能完全连上。
那些曾被岁月封印的隐脉与秘密,鲜为人知的花萼林叶,随着画卷展开,渐渐勾勒出命运原本的轮廓,回归最初的因果本源。
难怪三百八十诸天剩下十八诸天,而碧云天就在其中。
难怪祝玄光之前曾说碧云天能存活至今并非侥幸。
自然并非侥幸。
所谓诸多机缘巧合,因缘际会,不过都是千丝万缕,皆有前定。
有人逐鹿红尘,争噬血肉,烽烟照枯骨。
自也有人迎风冒雪,凛冽如冰,玉清如月。
在天下各宗还在为了天材地宝大打出手,为了气运前程你死我活时,却未曾想过,他们所有身家性命,俱是有人在无形中默默托举。
天穹之下,芸芸众生,刀光剑影,尔虞我诈,升斗小民,或随波逐流,或安居乐业,也未曾想过,这漫漫一生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还需要有人守护汹涌渡口,避开洪水泛滥,还需要有人在荆棘遍布杂草丛生中为他们开出一条路来。
没有人知道沈六知飞升之后具体经历过什么,即使是祝玄光,只能从旁人口中得其只言片语。
即使后世有载,他也仅仅是从飞升不到一日就陨落的修士。
两次仙界之乱,众仙陨落者不计其数,不乏声名赫赫之辈,却无人能记住一个沈六知。
“那你呢,你又经历过什么,才会知道这些,又落到如今境地?”
良久,谢长安低声问道,近乎呓语。
祝玄光却道:“你在这里停留太久,该回去了。欲雪虽无证据,也听不见我们说什么,但若是我们单独相处过久,言行过于殊异,还是会引起寒景注意的。”
她不言不语,只望着他,以沉默表达最大的心声。
祝玄光自然是可以将人直接拂出恒殊宫的。
但自相见以来,连谢长安都未曾察觉,他内心埋藏何等欣喜与痛苦交缠的波澜起伏,最终却只能以只言片语掩饰失而复得与久别重逢的珍视。
他从眉心凝出一颗金珠悬浮指尖。
“这是第二次仙乱的些许记忆,你拿回去再看。”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