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风带着南洋特有的湿热,吹得竹楼的窗纸“沙沙”
作响。
李二狗抱着他那宝贝金刚伞靠在柱子上打盹,伞面用桐油浸过,在月光下泛着油光,伞骨上刻的北斗七星阵隐约闪着微光。
“奶奶的这破蚊子真多……”
他抬手拍了拍胳膊,迷迷糊糊中听见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吹哨子,“啥动静?”
声音很轻,像根细针钻入耳膜,“嘘——嘘——”
的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瘆人。
苏婉儿被哨声惊醒,引魂灯的绿光突然变亮,灯芯“噼啪”
爆了个灯花。
她往窗外望去,村头的方向有黑影在晃动,度快得不正常,“是飞头降!”
她赶紧推醒身边的张云生,银铃在手腕上剧烈晃动,铃音急促得像敲警钟,“好多飞头!
从溶洞那边飞过来的!”
张云生瞬间清醒,天师印往地上一按,紫金光在竹楼周围画出圈符阵。
他往窗外望去,数十个飞头正从夜空飞来,每个头颅都面目狰狞,眼睛是浑浊的红色,最吓人的是脖颈处没连着身体,而是拖着一串花花绿绿的内脏,在月光下晃来晃去,“是丝罗瓶!
这些飞头被炼成了丝罗瓶!”
史密斯的圣骸吊坠在胸口烫得惊人,他猛地抽出圣银匕,圣芒在刃面炸开,“圣言?备战!
丝罗瓶是飞头降的最终形态,内脏里藏着命线,喷出来的毒雾能腐蚀生魂!”
他往李二狗身边跑,十二道骑士残魂在他身后展开,“快撑开金刚伞!
毒雾厉害!”
“来了来了!”
李二狗被吵得彻底清醒,手忙脚乱地撑开金刚伞,伞面“哗啦”
一声展开,北斗七星阵的光芒更亮了,“奶奶的这破头还会飞?脖子上挂的啥玩意儿?看着就恶心!”
他把伞往苏婉儿和张云生头顶举,“快躲好!
老子这伞可是祖传的宝贝,防得住尸毒!”
飞头群越来越近,哨声也越来越响。
为的飞头张开嘴,露出两排尖牙,“嗬嗬”
地怪笑着,脖颈处的内脏突然膨胀,喷出一团灰黑色的毒雾,直扑竹楼而来。
毒雾落在符阵上,出“滋滋”
的响声,紫金光竟被腐蚀得微微晃动,“这雾能破阵!”
张云生赶紧往阵里注入雷法,金光才重新稳定下来,“李二狗,用伞挡毒雾!”
“知道了!”
李二狗举着金刚伞往前冲了两步,毒雾正好喷在伞面上。
只听“嗤啦”
一声,伞面竟被腐蚀出好几个小孔,黑色的烟雾顺着孔往里钻,“奶奶的!
这雾够毒的!
连老子的金刚伞都防不住!”
他赶紧转动伞柄,伞骨上的北斗阵突然亮起,七颗星连成线,在伞面组成个光网,将毒雾挡在了外面,“还好老子早有准备,北斗阵厉害吧!”
飞头见毒雾被挡,纷纷怪叫着俯冲下来,尖牙咬向金刚伞。
“砰砰砰”
的撞击声不断传来,伞骨都被撞得嗡嗡作响。
李二狗咬着牙举着伞,胳膊都快麻了,“奶奶的轻点!
把老子伞撞坏了跟你们没完!”
他往伞骨里灌了点阳气,北斗阵的光芒更盛,飞头一碰到光网就被弹开,“老张快想办法!
老子快撑不住了!”
苏婉儿的银铃往飞头群里晃去,铃音里的净化咒让飞头动作迟缓。
她往引魂灯里滴了滴圣女血,绿光突然暴涨,照在飞头脖颈处的内脏上,“命线在肝脏里!”
她往史密斯身边指,“用圣银匕刺肝脏!”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