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友其语气平静得可怕,像是已经接受了某种命运的安排。
那一刻,没有人再说话。
风停了,雨歇了,连心跳声都被这寂静吞没。
只有那点火光,在夜色中摇曳,映着他苍白的脸,也照见了一个少年如何用沉默对抗世界的崩塌。
不是麻木,而是痛到了极处,反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悲伤。
“其哥……”
桦桦刚开口,声音就哽在喉咙里。
郝友其缓缓摇头,眼神像被风沙磨钝的刀锋,沉得几乎要坠入地底。黄浩源咬紧牙关,喉结上下滚动,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不是说不出,是不敢说。
别人或许不知,但华京队里的谁不明白?苗念对郝有其意味着什么?
她是他的光,是他从北西一路走来的执念,是他沉默多年后唯一愿意为之一搏的理由。
“其哥,”桦桦声音微颤,“或许……念念姐和楚姝姐还活着呢……”
郝有其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仿佛要把这句可能的希望捏碎在掌心。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荒芜般的死寂。
“我……想象不到。”
那不是一句简单的陈述,而是灵魂深处一道无声裂痕——他听见了自己的心,在那一刻,裂开了一丝缝隙。
夜,再度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空气凝滞如铁,连雨声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布传来。
郝有其终于动了动,嗓音低哑:“去休息吧,不用盯着我了……我不会做傻事的。”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远方,仿佛那里藏着某个遥远的名字,“我还得带她回北西……”
叶然几人眼眶通红,胸口起伏不定,却只能默默点头。
另一边,吴泛和秦毅背靠背坐在潮湿的角落,身体微微发抖。忽然间,吴泛浑身一僵,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手脚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起来。
秦毅立刻察觉异常,一把按住他额头——滚烫!
“兄弟?你怎么了?”秦毅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慌乱,“你发烧了?!”
吴泛勉强抬眼,视线模糊得如同隔了层雾。“别嚷嚷……死不了。”他喘着气,嘴角扯出一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