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了。

女孩脸颊微红，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淡淡的影子，嘴唇微微张开，呼吸均匀得像春天的风。

他蹲下来，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她的小脸，动作细致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器。

又伸手调高空调温度，确保她不会着凉。

“念念，我去洗个澡，你睡嗷，不怕哈！”

“嗯～”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翻了个身，顺势抱住了他留下的外套，整个人往里缩了缩，像一只找到巢穴的小兽。

那一刻，郝友其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她终于愿意在他面前彻底放松，不再伪装坚强，也不再害怕孤单。

他轻轻替她掖好被角，指尖停留片刻，才起身走向浴室。

门关上的那一瞬，屋内只剩她均匀的呼吸与灯影摇曳，像一幅静谧的画。

十分钟后，郝友其洗完澡出来，湿发微卷，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他刚踏进房间，目光便落在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苗念抱着他的外套和枕头，蜷在床角，眼睛睁得圆圆的，像是刚从梦中惊醒，又像一直在等他回来。

“怎么醒了？”他轻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苗念指了指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声音软糯又委屈：“视频……今天还没打视频！”

“谁的？”他蹲下来，靠近她一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

“爸爸妈妈的视频。”她小声说，眼眶立刻红了。

郝友其甩了甩头发，水珠飞溅，动作随意却透着宠溺：“叔叔阿姨的吗？”

话音未落，他往前迈了两步。

下一秒，苗念突然抽泣一声，眼泪啪嗒掉下来，像一颗颗滚烫的小珍珠。

她哽咽着，手指紧紧攥住枕头边角，声音颤抖：“他们……忘记给我打视频了！”

“哎哟！”郝友其慌乱中脚踝磕到了茶几边缘，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顾不上揉腿，“不哭不哭，我们给叔叔阿姨打好不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掐着点算了一下时差：“宝宝，叔叔阿姨那边现在好像是凌晨四五点耶……”

苗念小脸皱成一团，像被风吹皱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