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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以敌人的身份,是以‘母体’的身份在召唤你!”
林风对她的警告置若罔闻,只是缓缓抬起头,望向敌国所在的北方,嘴角竟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带着一丝嘲弄。
“他们以为,我在模仿那条被设计好的承道之路……”
他低声自语,像是在回答柳如烟,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但他们错了。
我走的,从来都是逃亡路线。”
说罢,他握住枪杆的手猛地用力,将长枪从心口拔出。
伤口处没有流出一滴血,血色的火焰迅收敛,没入枪身,幽蓝的焰火也隐匿于枪脊的纹路之中。
那杆杀伐之器,此刻变得朴实无华。
转身之际,天空中的九盏蜜灯终于燃烧殆尽,最后一片燃烧着幽光的灯壁残片,如蝴蝶般飘落。
林风伸出手,稳稳地将它握入掌心,残存的温度在他掌心化为虚无。
他低语,声音不大,却仿佛是对着整个天地宣告:
“我不是林风,也不是先祖,更不是你们所创造的那个神。”
他迈开脚步,踏着新生嫩芽间的积雪,在洁白的大地上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脚印。
风雪吹拂着他的身躯,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却始终笔直向前。
“但我走到了这里——现在,轮到我去敲门了。”
风雪渐大,他的身影很快变得模糊,孤独地向着北方行去。
而在他身后,在他视线之外的遥远之地,第一座属于敌国的黑塔,塔身之上,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