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亮，却又强压着情绪，跪坐在他另一侧：&0t;我在宫中设了&039;&039;七心织梦阵&039;&039;。

&0t;她摊开掌心，七道血痕在烛火下泛着淡金，&0t;以七玉佩为引，我做轴&0t;

&0t;会伤元气。

&0t;林风皱眉。

楚瑶摇头，从袖中取出半卷染血的织锦：&0t;方才程老将军的孙儿托梦，说梦见你站在碑顶唱《守衡谣》。

他醒来说出的古篆，正是我要传给联盟的密钥。

&0t;她指尖抚过织锦上的残梅血痕，&0t;这次不是我写梦是让天意，从我们嘴里唱出来。

&0t;

帐中一时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轻响。

林风望着三人：苏婉儿的银剑还在微微震颤，柳如烟的星盘仍泛着幽蓝，楚瑶腕间的血痕正渗着细珠。

他忽然想起昏迷前掌心浮现的血篆&0t;天不言，人代之&0t;，喉间泛起一丝甜腥——那是规则裂隙里的血，也是千万被压制的心声。

他摸出怀里最后半块焦糖糕，是今早苏婉儿塞给他的。

咬下时甜味漫开，他忽然笑了：&0t;他们怕我断识，怕我无我，怕我不再是人。

&0t;他望着掌心渐起的血光，&0t;可正因为我不再是&039;&039;林风&039;&039;，才能走完这条路。

&0t;

血光里，&0t;衡道心印&0t;的纹路缓缓浮现，与&0t;无主真意&0t;的暗纹交缠，最后被&0t;音律密钥&0t;的音符串成一枚虚印——形如一张正在开口的嘴。

&0t;代天印。

&0t;柳如烟轻声道，星盘银线突然全部缠向那枚印。

苏婉儿的剑嗡鸣着出鞘三寸，剑尖直指星空；楚瑶的七玉佩同时泛起微光，血痕里渗出的金芒连成蛛网。

夜幕彻底降临的刹那，林风站到了碑林最高的断碑顶。

右臂空袖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掌心&0t;代天印&0t;浮起三寸，与那颗移位的孤星遥遥相照。

他深吸一口气，将密钥注入印中，声音不大，却像有千钧之力：&0t;诸位——借你们之口，让我替天唱一回。

&0t;

回应他的是七道冲天的光。

苏婉儿挥剑引星，星轨跟着剑气扭转；柳如烟的星盘炸开银瀑，逆频波纹漫向四方；楚瑶的织梦阵突然展开，千万人的梦境里同时响起《守衡谣》。

最奇的是那七处共鸣节点，本应寂静的山坳里，老妇哄娃的哼鸣、樵夫担柴的号子、学子夜读的吟诵所有被&0t;断识阵&0t;压下的声音，此刻都自唱着那古谣。

星海深处，那道&0t;空白指令线&0t;突然剧烈震颤。

林风看见它像被掷了石子的湖面，波纹层层反转，最终映出一道与监察虚影轮廓相同却逆着光的影子——那是被千万人声浪撞碎的规则，也是真正的审判，才刚刚开始。

&0t;代天印&0t;的光渐渐收敛，却仍在林风掌心凝着半枚虚口。

他望着渐亮的东方，识海深处的灼痛不知何时散了，只余下《守衡谣》的旋律，像春溪破冰，正顺着每道共鸣节点，往更远处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