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远便看见半环祭坛在硝烟中浮现，青铜柱上的符文泛着幽蓝，正是三天前被他击碎的那九根。

联盟忠义将领陈虎的大刀正架在自己脖子上，刀刃压出红痕——他方才明明挥刀劈向祭坛，此刻刀势却倒转，砍向自己咽喉。

&0t;撤力！

&0t;林风吼道。

陈虎的刀&0t;当啷&0t;落地。

他抹了把脖子上的血，脸色白&0t;方才那招，明明已经劈出去了&0t;

&0t;他篡改结果。

&0t;林风盯着祭坛中央的傩面人。

对方的青铜剑不再是断刃，剑身上流转的光与林风残印同色，&0t;不是增强自身，是让&039;&039;已生的事&039;&039;倒着走。

&0t;

傩面人举起剑。

这一次，陈虎的副将学乖了，挥枪时故意留了三分力。

可那枪尖刚触到祭坛，竟像被无形的手拽住，枪杆&0t;咔嚓&0t;折断，断口正对着副将心口。

&0t;因果倒带。

&0t;林风低声道。

他望着傩面人脚下的符文，突然笑了，&0t;但你改不了我藏在过去的伏笔。

&0t;

他抬手，九道残影在身后浮现。

第一重影握剑，是昨夜与苏婉儿对练时的姿势；第二重影持弓，是三日前教新兵射箭的模样；第三重影空手，是半月前在演武场拆解刀招的身影每道残影都带着不同的气劲，像一串被串起来的时间碎片。

傩面人的剑停在半空。

他能感觉到因果线在颤动——这个人类竟同时存在于九个时间点，他要逆转哪一个？

&0t;爆。

&0t;林风指向最前面的残影。

那是三天前，他在镜渊前引动逆命真气的身影。

残影炸裂的瞬间，时间突然错位傩面人刚要逆转的&0t;当前招式&0t;，撞上了三天前未消的&0t;力之刻痕&0t;。

因果链&0t;啪&0t;地断裂，青铜剑从他手中飞出，插在十步外的土堆里。

傩面人第一次露出惊色。

他的面具裂开细纹，露出下面苍白的脸——那是张和林风有七分相似的脸。

林风踏前一步，残印微光在两人之间连成线。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与九星共振，逆命真气在经脉里唱着陌生的歌。

&0t;你改得了结果，&0t;他说，&0t;改不了我走过的路。

&0t;

夜风卷着硝烟掠过战场。

傩面人突然化作一团黑雾，青铜柱再次崩碎。

陈虎抹了把脸上的血，刚要说话，却见林风转身走向远处山梁。

&0t;林帅？&0t;

&0t;去铁心寨。

&0t;林风头也不回。

他残印里的光正指向东南方，那里有座废弃的石寨，寨门上&0t;铁心&0t;二字被风雨剥蚀得只剩半块。

他记得七年前，自己就是在那里第一次悟了&0t;影断九重&0t;，也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苏婉儿——她举着剑从寨墙上跃下，剑穗上沾着野蔷薇。

山风掀起他的衣摆。

林风摸了摸腕间残印，那里的星轨突然又偏移了半度。

他望着铁心寨方向的残阳，忽然笑了。

有些伏笔，是从七年前就埋下的。